大概我明后天也就回到学堂去了。
有人问我,你就是这样说好了。”
毛三叔听了这话,也就无须再问,自然明白,笑着去了。
可是这样一来,给予了小秋一个很大的难题,还是早早回学堂去呢,还是再迟缓几天呢?照说,不能再去亲近春华了,万一出了祸事,先生不能和我罢休,须连累我父亲。
可是自己只有两天不去,她就托人来问我。
我回到学堂里去了,若是和她绝交,良心何忍。
他心里很忙,人却很自在,就在阶沿边石头上坐了,两手托了头只管向隔壁一树桃花看着。
太阳慢慢地偏西,沉到赣河的上游去了,发出那金黄色的阳光,照在桃花上,将那鲜红的花色,衬托着好像有些凄惶可怜。
他连想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郎,遇着那不幸的婚缘,不像这桃花一样,只是孤零零地在这墙角上吗?“小秋,你这是干什么?”
突然一句话,由旁边送了来,小秋倒吃了一惊,抬头看时,乃是父亲站在屋的阶檐下,很注意地望着自己呢。
便笑道:“我不怎么样。”
李秋圃道:“我看你好像有要哭的样子呢。”
小秋道:“大概是头痛得我皱了眉毛。”
秋圃道:“既然如此,头就很痛的了。
为什么不到床上去躺着?”
小秋笑道:“我怕会躺出病来。”
秋圃觉他这话也有理,不再问他,自行走了。
小秋站在这里想着,我真有要哭的样子吗?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看起来,我的态度,或者有些失常,更是不安了。
心里如此犹疑,人又缓缓地坐下来,两手撑在腿上,向上托了下巴颏,微偏了头向墙角上桃花望着。
那墙角上的桃花,由凄惶的颜色,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小秋还是那样的坐着。
天上鸡子黄似的太阳,金黄色的晚霞,都没有了,只有零落的几颗疏星,配着一弯月亮。
那细细的一弯月亮,却也能放出一些光来,照着这园子里的夜色,幽静而又寂寞。
“小秋,你怎么还在这里?”
秋圃喊着,又走了出来。
小秋站起来了,可回答不出所以然来。
秋圃道:“这两天我看你昏昏沉沉的,神情有些失常,不是要有什么毛病吧?”
小秋没有作声,呆了一呆。
这时顺着风,将河岸草地里的青蛙声,呱呱地送了过来。
便笑着答道:“我是在这里听蛙声呢。”
他忽然触机说着,以为这话答的很得体,然而引的秋圃可就哈哈地失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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