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家已经让了位子,若是不坐下,又觉得不给人面子,只好装成漠不经心的样子,将长衫下截一掀,很随便地坐了下去。
秀珠将栏杆板上放的茶壶,顺手斟了一杯茶,放在燕西面前。
燕西一伸手扶着杯,道了一声谢谢。
玉芬笑道:“你真不惭愧,今天是你的东,你早就该包了厢,先到这里来,等着我们。
你不来也罢了,也该叫一个人,先买下包厢的票。
可是你全不理会,自己还是去玩自己的。
这会子戏快完了,你才慢慢地来。
来了也不道歉,就这样坐下。
你以为秀珠妹妹她是倒茶给你喝呢?你要知道,她可是掼你。”
燕西望着秀珠道:“是吗?”
这一句话正要问出来,秀珠笑着说道:“我倒茶是一番好意,可没有这种心思。
表姐只管怪人,把我的人情也要埋没了。”
玉芬道:“这样说,他来迟了,是应该的?”
秀珠笑道:“我并非说是应该的,不过你怪他,可不能把我这事合为一谈。”
玉芬将脸掉过去,望着台上,说道:“我不说了,你有两张嘴,我只一张嘴,怎样说得赢你?”
秀珠本来是无心的话,看那样子,玉芬竟有些着恼,她也只好不说了,就对燕西丢了一个眼色。
燕西笑道:“我真是该死,总是言不顾行。
听完了戏,我还做个小东道,算是赔罪,你看怎么样?”
说时,斟上一杯茶,双手递了过来。
玉芬笑道:“你这为什么?就算是赔罪吗?”
燕西笑道:“得了!
你还惦记着这事做什么!
好戏上场了,听戏吧。”
玉芬向台上看时,正是一出《六月雪》上场,这完全是唱工戏,玉芬很爱听的,就不再和燕西讨论了。
等到《探母》这出戏开始,陈玉芳装着公主上场,燕西情不自禁地,在门帘彩的声中,夹在里面鼓着两掌。
秀珠对燕西撇嘴一笑,又点了点头。
燕西见玉芬看得入神,就把自己衬衫袋里的日记本子铅笔,抽了出来。
用铅笔在本子上写道:“这人是三哥的朋友,我不能不鼓几下掌。”
秀珠接了日记本子,翻过一页,写了三个大字:“我不信。”
写时,燕西微笑。
燕西又接过本子来,写道:“这楼下第三排,他有一排座位,是有戏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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