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道:“那你老人家就不用管。”
梁秋圃道:“好!就依儿的言语。”
高氏听了儿子的话,只背对了灯光,兀自流泪。
梁山伯道:“你老人家,且莫要哭,儿子还没有死。”
高氏揩着眼泪道:“自然,我总是指望儿子活着的,你说这话,叫我这年老的娘,还有什么指望呢?”
梁山伯听了老娘的话,一阵心酸,也不由得自落两点眼泪。
粱山伯是躺着的,把棉被盖着身体,脸子挨着枕头,泪滴在枕头上。
那颧骨下稀松的肌肉,都浸得湿透了。
梁秋圃把丝棉被慢慢给梁山伯盖好,拿出旧的白罗巾,把眼泪水由眼睛边到满脸,给他擦干。
又用手轻轻拍着棉被,才从容的道:“好好的睡吧。
也许今天睡一宿,明天就慢慢的好了。
现在叫四九进来睡。”
梁山伯听说,点点头。
高氏道:“四九睡着的时候,我每回进房来三四次,他知道吗?”
四九在外面答应着走进来,才道:“也有一两次知道的。”
梁秋圃站在高氏后面,把嘴对床上一撇道:“自今晚起,睡觉要惊醒点。”
四九会意,连声答应是。
但是这一晚上,尚幸无事。
这样子结果,梁山伯虽没大好,也没有大坏。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四天头上,太阳刚斜照东边壁上,大概半下午,梁山伯睡着半迷糊的时候,见五色云端,幻成了整个太湖石,太湖石又高又大。
至少有十丈高,石正中开了一个极大的洞门。
太湖石也会腾云驾雾,且慢慢的望上升。
那洞门忽然走出个挽官髻,穿宫装的女子,向他招手道:“来呀来呀,快上天啦。”
梁山伯看这女子有点儿像英台,但仔细的看去又不是的。
正要叫喊,却惊醒了过来。
一看秋圃、高氏、四九三个人,都站在床面前。
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梁秋圃对院子里看看太阳影子道:“大半下午了。”
梁山伯慢吞吞的道:“我请示二老,我死后,将我葬在胡桥镇,可以办理吗?”
梁秋圃垂着泪道:“当然可以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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