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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道:“贤弟,你的病势不轻,不宜上厕所,往后拿了便壶进来,就在房里小便,免得劳累。”
祝英台答应一声是。
梁山伯侍候着病人睡了,见银心还站在床边,便道:“你去睡吧,你相公若呼唤你,我自然会通知你。”
银心虽然答应着,可是两只脚并没有移动。
祝英台道:“你去睡吧,我若非叫你不可,梁大相公自然会通知你。”
银心这才走开。
祝英台道:“梁兄,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梁山伯道:“睡我自然会睡,可是在贤弟脚头睡。”
祝英台道:“我看兄还是回到自己床上去睡吧。”
梁山伯将头一摇道:“不,今天我一定要在贤弟脚头睡,你看,你周身像火一般烫人,这个时候,你还讲什么客气。”
祝英台听了这话,心上又像擂鼓一样。
本来,这一年多,就是亲生兄弟一般,要说床上不许梁兄同睡,说不出一个道理。
要说让他抵足而眠,自己是个黄花处女,目前纵然瞒过了,将来总会让人家知道,那时如何交待?自然,百年配偶,已经看定梁兄,可是黄花处女不宜和别人同睡,梁兄也不能例外呀。
她心里尽管为难,可是梁山伯并不知道。
便道:“贤弟,你又在想什么心事?”
祝英台道:“梁兄,你要睡弟脚头,可是弟乃……”
梁山伯坐在床沿,因道:“贤弟,弟乃怎么样,弟是病人,只怕弟会传染,那是笑话了。
你的病来势不轻,让兄多关照一点的好。”
祝英台点点头道:“兄说的是。
只是在家中父母惯坏了,自小就让弟独睡,现在两人同睡,恐怕睡不着。
梁山伯拍着衣袖道:“睡不着,就让他睡不着吧?兄倒可以陪伴于弟。”
祝英台望了一望帐子,又望了望梁山伯,便道:“好,兄可以睡在脚头。
只是有个习惯,是家母惯坏了的。
梁山伯道:“是什么习惯?”
祝英台道:“凡是与弟同床的,弄个纸盒子,里面装满了灰。
于是共榻的带了棉被,睡在外边,纸盒子装满了灰,放在外边棉被之间,睡觉的时候,谁要不留神,打泼纸盒子里一点灰土,那就明天受罚了。
受罚什么东西呢?普请家里人大吃一顿。”
梁山伯笑道:“这是笑话,决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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