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立时挂起浅笑,迎了上去。
月白锦绣云龙的锦袍,烟色牡丹花罗的朝裙,典丽繁复的带扣,晃动着步摇钗钿过来。
一阵恍然袭上心头,平澜抑止不住地抬眸望去。
云鬓缭绕,典丽大方。
修月……
温婉有仪,举止合度,世事洞明,藏之于心。
行到头来,她忽地有些想笑,师父对她们七个一语成箴,不知为何对于自己却仍是看不透,亦或是,也已经看透了,却也如尘世俗人般无奈。
“你们都退下!”
一入殿,她的目光便有些不稳,是不想一眼就看向那人的,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许多事,许多情义,摊不开。
只是,久经隔世的身影,那眼角一瞥,已是禁忍不住。
众人退去,安元殿里只剩下三人,静得发慌。
“皇上,你怎么可以让人如此跪着?”
她跨前一步,似是要去扶,却又顿住,只是冷冷地质问着儿子。
“母亲,朕……”
君王朝跪伏的平澜瞅了眼,一拂袍袖,“你起来吧!”
“谢皇上……太后恩典。”
说不清为什么,这一刻,平澜有点重拾了很久以前的敏锐与深沉。
太后!
一语出,便震住了两人。
“你……”
君王讶声想问,却叫自己的母亲止住。
“皇儿,母亲与这位故人是旧识,不知道皇儿肯不肯放人,让母亲先与她叙叙旧?”
笑意点点,依旧温婉,容颜的老去似乎并带不走那身姿仪。
君王有些不愿,其实也觉得心头有许多疑问想问,却终于只是点了个头,笑道,“母亲都开了口,孩儿哪有肯不肯的!
只是您别累着了!”
“那我便带着人走了!”
她朝低垂着眼的平澜瞅了眼,似乎有些急切,竟不顾礼仪地上前拉住了平澜的手,往外殿走。
君王看着一行人离去,朝外殿唤了声,“青霜!”
“奴才在!”
一年近五旬的内监便小跑着进来。
君王端着手中的茶盏,轻掀着茶盖,默了会儿才问,“朕记得,贞平十四年的时候,是你伴驾去的同西吧?”
“是,正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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