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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鹊微微紧了紧眉,“六爷,您还是去的好……”
“先生放心,我不会误了正事,你们先下去吧。”
六爷眯着眼,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神,只是那声音似悲似恨,有着一种压抑在骨髓里的痛楚,极隐约,却也因为如此而更让人感觉心疼。
“是。”
宣霁朝六爷看了眼,也与谌鹊一起退下。
我看着六爷背过去的身影,忽然感到有一种气闷感,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连带地扯动伤口,渐渐发疼,透入心底。
晚宴时,‘景斜园’闹哄哄地,人人都对着园子里那棵冰玉牡丹感叹着,倾国名花再加上千年冰玉,绝伦雕工,真真是叹为观止。
开宴时,六爷便来了,神色间已很为平常,让人完全瞧不出方才的不对劲来。
“王上殊恩臣实是受之有愧啊。”
“哎,王爷此话怎讲?王爷功勋卓著,彪炳千古,天下英雄王爷不敢居又有谁能居之?王上不赏你又能赏谁呢?啊,哈哈哈哈……”
那钦差灌了口酒,大笑着说。
六爷眉目不动,也跟着一笑,“秋大人过赞了,过赞了。”
“王爷少年英雄,听说王妃也有了身孕了。”
我眉一皱,果然是王上的爪牙。
“内子的确怀了身子。”
他转头向一个侍女吩咐,“去请几位夫人过来。”
那姓秋的嘿嘿一笑,“那下官先在此恭祝王爷能得一名小王爷了……”
“秋大人客气了。”
六爷笑得冷冽,目光让我看得心惊,那姓秋的还茫然未觉。
“四位夫人到。”
枕霞轻声一唤,修月、张烟、秋航、拘缘都盛装入席。
拘缘已有六个月的身子了,行动甚为不便,但还是一一与众人见了礼。
入座后,那姓秋的一笑,“王爷,听说这几位夫人都是水先生门下弟子,诗文曲艺无不精通,今日如此尽兴,何不请夫人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这等粗人一览风采?”
我心里一恼,狠狠朝他看过去。
哼!
死肥猪!
胆敢如此嚣张,不知死活!
六爷脸色未变,就朝拘缘看过去,“拘缘,既然秋大人想要看看你的文采,你不妨试试……就以这株冰玉牡丹为题好了。”
拘缘细细打量了一番,浅浅的嗓音便吟了出来,
“神岭偶承造化缘,千古奇峰今始登。
觅得鬼斧通仙路,招来巧匠夺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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