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的花纹和型号都特别眼熟,分明就是苏尔口中已经扔到了海里的通讯器。
苏尔骗他说扔了,实际上一直留在身边吗
禾奚脑袋往后仰着一点,月光投下来模糊了他脸颊的界限,上去柔软好摸,他呆楞的时间太久了,超过了对话需要的正常间隙,苏尔朝前走了两步,“说话。”
地上半蹲的人肩膀一顿。
苏尔以为他要解释晚上为什么突然跑出门,又或者要像个兔子一样,战战兢兢说自己不该这样。
谁想这个人下一秒低下头,从地上捡起一个干扁得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放在掌心里,忍耐地控诉道“苏尔,你踩到我的花了。”
苏尔听他一说,垂下眼。
眯眼认了认,认出这朵花就是他在观光车上拿出来的那一朵,被人一踩,立刻只剩下扁蹋蹋的一片,脏兮兮的多一眼都是受罪。
再挪视线了眼,只见蹲在地上的人正抿着唇忍着什么情绪,那表情让苏尔以为是打坏了他价值连城的一个古董,而不是路边廉价到一毛不值的野花。
苏尔皱起眉,“一朵破花而已,你想要,去路边自己摘,摘光了都没人拦你。”
禾奚蹲着,几乎挨住下巴的膝盖有几个结痂的红印子,掌心里的花都成那样了也没见他要丢,“那怎么能一样,这是别人给的,和自己摘的不一样。”
苏尔盯着他,下一刻扯了下唇角,像是难以置信到要气笑。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该夸禾奚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本来他出来是要教训人大晚上扰民,这会忽然就变成他错了,嫌他踩了自己一朵破花,这花还是无可替代的,自己摘还不行。
苏尔正要说什么,突然见地上的禾奚闷不吭声地站起身,拿着那朵花准备回屋,他皱起眉,在人推门进去之前问“谁送你的”
这么想要就让人再送一朵,有什么那么难。
禾奚没说话,低着脑袋走进屋里,然后慢慢转过身,抬手关
上门。
苏尔的脸就这么被门隔绝在外。
不到男人后,禾奚连忙背靠着门松开一口气,他一只手抓着衣摆,仿佛还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速度,他缓缓呼着气,满脑子都重复着一句话,苏尔没扔他的通讯器。
既然苏尔没扔他的通讯器,那他就还有机会联系兰珏。
兰珏那次莫名其妙地打电话过来问他那种问题,一定是知道什么
他必须要给兰珏回过去一次电话。
抱着这个心思的禾奚晚上没有睡好,像是有睡着,又像是整晚想着事情没进入过深睡眠,等到早上起来去帐篷找秦集合时,秦都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秦在洗手池擦洗着双手,回头往禾奚白皙脸颊上的淡淡青色上一扫,开口道“如果有事就去做吧,今天没有新患者,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禾奚怔了下,连忙摇摇头,秦是苏尔的人,他的动向绝对会被秦一五一十告诉给苏尔,如果太异常,苏尔会发现的。
他解释说“没事,我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中午回去补补觉就行。”
他都这么说了,秦也不好多说什么,给了他一袋巧克力,让他揣在兜里饿了吃,然后转身去照顾患者。
禾奚还像昨天一样,在秦后面端端盘子,做一点简单的助理工作,譬如包扎换药等等。
中午有两小时的吃饭睡觉时间,听秦说可以休息了,禾奚立刻转身往屋子走。
桑诺的屋子和他隔着一间,早上他特意强调不准来找自己,桑诺这会在屋里,至于其他人,早在比禾奚起床还早的时间,就都跟着苏尔出了门。
禾奚注意到这边没有人路过,垂着眼尽量若无其事地走在中间,然而到了他屋子的时候,他脚步忽然一转,推开左边的门进了苏尔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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