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雁落上下打量他几眼,急道:“你没受伤吧?这个楚绍云怎么回事,就让你一个人过来练功,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解挽舟刚要道谢,一听这话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当我是什么,弱质女流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练功还要旁人保护?楚师兄待我好得很,用不着你假好心。”
蒋雁落听说解挽舟受师父命令在这里提水,不由自主过来看看,正遇见他从山崖上跌落,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话一说出便有些后悔。
听解挽舟抢白几句,这才知道这少年自尊心极强,言语之中稍带轻视之意也是不行的,脸上一红,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向潇洒豪迈,不拘小节,也不知为什么,解挽舟冷冷地瞟他一眼,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解挽舟不去理他,自顾自坐下歇息,过一阵回头看时,蒋雁落早已离开。
他也不放在心上,总算记起楚绍云说的“欲速则不达”
,盘膝运气,待功力稍作恢复,再上崖。
堪堪运行大小周天,忽觉身后大椎穴上一股热流缓缓而入。
心中一动,既惊且喜,惊的是竟有人来自己丝毫无所察觉,此人功力之高难以估量;喜的是他用自身内力助自己运功,可见是友非敌,嗯,说不定正是楚师兄。
一想到楚绍云,解挽舟放下心来,引导那股热流又将周身功力运行一番,自觉真气涌动,舒服异常,睁眼叫道:“多谢大师兄!”
待看清楚来人,却不是楚绍云,仍是方才那个蒋雁落,不由怔住。
蒋雁落“哈哈”
一笑,道:“你可猜错啦。
我看天近午时,你没有去用膳堂吃饭,所以弄点吃的给你送来。”
他坐到沙滩上,旁边果然放着一托盘食物,一只手提着一壶酒。
解挽舟皱皱眉头,诧异地看他一眼,咬着唇犹豫不决。
蒋雁落见他不说话,便知他心中疑虑,遂将酒壶重重墩在地上,正色道:“我蒋雁落自幼长于此岛,为人粗劣驽钝,但决不做那些阴险狡诈之事,今天是真心实意要交你这个朋友,若你看得起我,就坐下来咱们共饮一杯;若是不相信,我这就走,决不再叨扰!”
这一番话说得真心诚意光明磊落,解挽舟心中惭愧,起身恭恭敬敬抱拳行礼,道:“蒋师兄,原是挽舟年幼无知,不明事理,分不出好歹,你可千万别见怪。”
蒋雁落忙伸手相扶,笑道:“你别怪我婆婆妈妈就好啦。”
二人相视而嘻。
解挽舟接过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只觉入口绵软,甘甜香醇,后劲十足,腹中暖流升腾,不由翘起拇指,连连赞道:“好酒!
好酒!”
蒋雁落眼睛一亮,道:“你也爱喝酒?”
解挽舟笑道:“我刚满月,爹爹就用筷子沾酒给我喝啦。
解家我这一辈子弟足有十来个,就数我酒量最好,你这一壶还不够哪。”
蒋雁落哈哈大笑,道:“好,好。
和我交朋友,别的不敢说,这酒一定供不应求。”
解挽舟问道:“不是只有江雪涯一人才可出岛么?难道每次你都要让他给你带酒回来?”
蒋雁落摇摇头,道:“小时让师父带过,后来我就自己酿了。”
解挽舟大感好奇,道:“蒋师兄你还会酿酒?”
蒋雁落搔搔头,微笑道:“也算不得会酿,在这岛上寂寞无聊,也只好找点喜欢的事来做。”
解挽舟深有同感,点头道:“不错不错,岛上哪里比得了家乡花红柳绿、燕过莺啼。”
想到家中亲人,神色不禁黯然,喝了口酒,道:“这岛上弟子都会一门手艺么?”
蒋雁落道:“大概是吧。
霍海生喜欢打铁造兵刃,陈昆擅长下海捉鱼摸虾,甘利需得日日练习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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