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
由于他本人思想上有浓厚的佛道二重性,故,不拘什么就感慨起来,之后垂眼不语。
齐潜被他这不温不火的反应弄得有点没底气,有过一起共事过的经验,更亲见证过他从前的苦大仇深,若要他相信那个白大少能够彻底放开过往风淡云轻至此还真是有点难。
那么,难道真的是失去了记忆啥的?
白道人终于叹道:“过往种种如彼岸之花,中间隔着一条幽冥界河,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如佛界一般不着调的话让齐潜很是费了点思量,想不出来索性问道:“啥意思?是说你俩又好上了呗?”
白道人道:“先生对贫道讲了许多不知用意何在,然,贫道对从前并没有兴趣,单只说当下如何救将军世子便好。”
齐潜也微笑道:“白大少果真爽快,那好,我便直说了,你做父母的也有个心理准备。
这种‘原发性常染色体隐性遗传单基因异常特异酶活性缺乏进行性免疫丧失雷洛斯神经纤维小黄瓜症’乃是种遗传性疾病,救治的法子嘛,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麻烦也就麻烦,然麻烦中又透着乐趣,乐趣中又伴着苦痛,有得有失有失有得,端的看道长你舍得不舍得。”
白道人道:“难得先生说的如此玄妙墨迹,然,还请言简意赅。”
齐潜笑道:“好。
办法就是——你和瀬玖再生个二胎,用那一奶同胞气血相合的胎儿的脐带血做药引,此病方可彻底根除,否则……呵呵,道长你懂得的。”
白道人捏着麂柄的手一紧,冰肌玉骨筋络可见,道:“先生说笑了。
贫道与那孩子并无血缘关系,要生也是皮猴的生母的事情。
告辞!”
说罢一甩麂尾转身走掉了。
齐潜在他身后大声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大方点认了吧,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能这么狠心啊,不是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啥的吗……”
那白衣竟然转眼就不见了。
齐潜失落地站在那里,心里有点隐隐替那孩子担心,现在不争取时间来个二胎的话就危险了。
这一天皮猴的同窗们又组团来看他了。
从他发病休假在家,开始他的同窗们三天两头来看看他,给他讲学堂好玩的事,鼓励他同病魔积极斗争,然,过了一阵,来的人数和次数就少了。
大家虽然还都是孩子,然,各自都有各自的业务爱好和作业啥的,谁也不能见天地来看一个病孩子。
瀬玖进屋的时候孩子们正围在皮猴床前,嘻嘻哈哈地说笑着,见了他皆十分畏惧的样子,住了嘴,低下头老老实实的。
小孩子都有点怕别人家的大人的,特别是瀬玖这样威严有权势的大人简直害怕地不行。
小山有礼有节地对瀬玖行了一礼,道:“濑伯伯好,我们几个同窗来探望皮猴。
虎饼还从家里带了点野果子。”
虎饼就拿了点野果子过来给瀬玖道:“大将军伯伯,我爹叫我送来给皮猴吃的。”
瀬玖看了眼小山,摸了摸虎饼的脑袋,道:“替我谢谢你爹爹,你们都是皮猴的好朋友,在这里不要拘束,常来玩。”
说着,见皮猴高兴着,便不扫兴地走了。
瀬玖走之后皮猴批评虎饼道:“说是给我吃的果子,其实还不是在来的路上自己偷吃了不少,就剩那么一点点了。”
虎饼貌似憨厚道:“其实本来应该全是我的,是我爹和我觉得你病了像给你尝尝,才好容易留下来的,你不吃我可吃了,可好吃了。”
说着就有点嘴馋地受不了。
皮猴气道:“是给我的!
给我的!”
小山看不过就把虎饼拦下来,讲道理道:“你这样不好,既然是来探病就要把好东西留给病人,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吃到的。”
虎饼只得暂时忍耐,眼看着小山把那果子送到皮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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