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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哭着忽然觉得哭得不大对劲,四下看看才发现同马车的竟然还有另一个小仆,竟是那个媳妇快生了的阿牛,阿牛骂骂咧咧地讲起他的不幸遭遇,原来,他媳妇是快生了,可惜快生的不是他的种,如今事情突然败露,他还来不及手刃奸夫淫妇就被管家说成是“如今便是没有家累之人”
给硬派出来了,想想十分窝囊,越想越窝囊,阿牛哭得比五松还惆怅。
两个人连夜到了瀬玖的帐下。
瀬玖本来嫌那管家多事,军中本来有勤务兵,哪里用得着家丁,本来打算见一面人就打发走,却不想来的是五松,他怔了一下道:“你还没走?”
五松觉得还有一线希望道:“我是想回华……”
瀬玖自语道:“也好,你就留下吧,算是留个纪念。”
五松又被当做纪念品留了下来,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然,更加无辜还是阿牛,他是人家不想要却没处丢的赠品。
太阳刚刚出来,公鸡喔喔叫。
这西北的鸡嗓门大,好像还有点口音,调门直拐,赵五松花了一段时间才听懂它在叫啥。
此刻他从泥坯房里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打了个哈欠,然,突然捂住嘴,疼得眉毛都皱起来,盖因天干物燥,故他刚才打哈欠的时候嘴角被挣开了,迸出两颗血珠。
他跟随大军来到叶碎城已经一个月了,渐渐适应了每日的工作,濑将军公务繁忙,时常到城外驻军处视察,即便是回来这泥巴和石头的小城里也不会作威作福地要求别人伺候他,换句话说他是真的不需要五松和阿牛,故,他们两个成了闲人。
阿牛十分乐意光拿钱不干活,五松的话,他时常溜到厨房去,慢慢地成了厨子的好朋友,后来厨子建议他在他住的院子旁边开块地种点菜供应厨房,这样的话还能赚点额外的钱。
五松表示说对钱没什么概念。
厨子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五松苦着脸说:“我想回华山找我师兄。”
厨子说:“你有钱吗?”
五松说:“回家还要钱嘛?”
厨子说:“没钱你连前面那片戈壁都走不出去。”
(然,有钱也走不出去。
)
五松似乎理解了,于是他开始为回家找师兄攒钱。
早上,他就去看看自己种的菜发芽没,顺便浇点水。
阿牛在炕上睡得四脚朝天的直到自然醒。
对五松这种缺心眼的人来说,叶碎城除了空气干点,用水不太方便之外,不能回家同师兄团聚之外,其他还好。
然,阿牛的幸福感在他睡醒之后就会荡然无存,看看眼前低矮的泥坯房,七扭八歪的,下场雨直接就能把他们埋了,倒也省事不用另起坟头。
走出去,那真是:
面朝黄土背朝天
春风不度玉门关
阿牛虽然是乞丐出身,可是生来就是在京师重地,那也算是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什么繁华没瞧过,抽冷子给流放到这大西北戈壁旁一个鸟不生蛋然据说战略位置很重要的地方,要他情何以堪!
最近他情绪刚刚好一点,据他跟五松说,他兄弟也在这城里,是濑大将军麾下的百夫长,从前是将军府里的侍卫,虽然在以个宅子里,但是身份有别已经生疏了,如今流落他乡,两人重拾少时友谊勾肩搭背地又好上了,真是上帝关了门开了窗月朗星稀又一天啊!
五松正在地里对着刚刚发芽的小苗说话培养感情的时候,阿牛的铁子来了,他穿着黑色的百夫长制服,佩刀邪邪地跨在腰旁,友善地同五松打招呼,还帮着松了松土,又浇了点水,抓了两条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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