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你不要这样……」如果不是被秋凤舞冰冷的眼神震住,舒流衣真想跪下来哀求。
这已经是他所能抓到的最後一点点微薄的幸福,难道也留不住?
「我不求别的,只要能继续做你的厨子……」他低声下气地恳求,卑微又辛酸。
「不需要。
」秋凤舞无动於衷,转身往外走。
「凤舞──」舒流衣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男人已跨出门槛的脚步陡然顿住,衣袂袍角微微在颤动,忽然道:「没错。
你做的饭菜是很好,可是当一个人吃惯好饭菜後,如果那个厨子突然就走了,再也不肯回来,那个人该怎麽办?再吃任何东西,他也忘不掉原来的饭菜味道,却又无法再吃到。
舒家大公子,你知道这是什麽滋味吗?」
秋凤舞语气平静异常,舒流衣却大恸,想起管丹枫说过秋凤舞被他气至呕血不止,更是心如刀绞。
「我懂。
所以这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
凤舞,你相信我。
」
「我信过你,结果呢?」秋凤舞怅然,也只是一刹那,转瞬又冷漠如初。
「舒家大公子,你和我,都看错了对方。
」
看著秋凤舞颀长挺拔的背影决然走远,舒流衣瘫坐在地上,颓丧地抱住了头。
这些天的平淡相处,让他误以为秋凤舞身上那层冰冷的壳正在逐渐缓慢融化,孰知男人竟是披上了更坚硬的冰层。
这一个月来,倘若不是他以鱼胆相威胁,秋凤舞想必一口也不会吃他做的饭菜……
舒流衣蓦然感觉身上发冷,下意识搂紧了双臂。
他的容颜即将恢复,也就意味他将再也什麽可拿去要挟,去接近秋凤舞了……
这天黄昏,舒流衣还是强打起精神,为秋凤舞做上好几样可口菜肴,送去内室。
再吃,也没有几顿了。
秋凤舞於是也没有回绝,照常吃。
第二天、第三天……当觉察到时日比他预计中已过了四五天,舒流衣脸上的细微伤痕依然没有痊愈消失的迹象,反而有几处本已愈合的伤口再度绽裂,还依稀渗出淡淡血丝,秋凤舞审视舒流衣的目光,变得凌厉深沈起来。
舒流衣不敢与秋凤舞对视,收起食具匆匆离开,犹觉秋凤舞在後盯著他,如有针芒在背。
他打扫完厨房,回到自己房内,关紧房门点起蜡烛,才松了口气。
时已入夏,他背心的衣裳,却被冷汗浸得微湿。
桌上的小碗中,还放著秋凤舞今天上午送来的鱼胆,业已干瘪枯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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