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他在睡梦中被人劫持,除了贴身睡衣,身无分文。
就连现在身上穿的锦缎衣服,都是秦沙给的。
郎总管听随秦沙出使的侍卫说过路遇劫匪,这池公子曾给几个受伤的侍卫疗伤,医术不错,当下满口应允道:「公子是秦大人的贵客,想要什么,只管吩咐。
我这就找几个下人来给公子使唤。
公子想要什么药草,我也会叫下人去买,不敢劳公子奔波。
」
他言辞客气,但言外之意就是不让池重楼外出。
池重楼心知一定是秦沙交待过不准他离开卫应侯府,也不愿跟这奉命行事的郎总管争执,笑了笑道:「那就有劳总管了。
」
郎总管很快就从仆役中挑了几名粗壮有力的,带上锄头铁铲来花园翻垦药圃。
两天便空出一方空地。
池重楼要的药草也陆续送到。
他素来把药草当成宝贝,可不敢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仆役去碰,跟郎总管要了身粗布衣服,拿起锄头亲手将药草一株株种入药圃。
秦沙得讯后来花园看过两次,见池重楼双手沾泥忙得不亦乐乎,他倒也不加干涉,由得池重楼折腾,还吩咐郎总管买了不少医书回府给池重楼消磨时光。
有了药草为伴,池重楼在秦沙府中居然不嫌空闷。
每天在药圃浇水施肥除虫,入夜看看医书,钻研疑难杂症,日子过得极是怡然自得。
不知不觉已迎来他在句屏的第一个隆冬。
※※※
鹅毛大雪飞了数日,这天午后终於风静雪止,四下银白无垢,满地白雪皑皑,被透出云层的阳光照射着,折出耀眼雪光。
池重楼在粗布衣裳外面加件棉袍,踩着几寸深的积雪往药圃走去。
前不久刚种下几株句屏独有的药草,虽然医书上记载着那几味药草能抗禦严寒,但终究他之前没有培植过,心里没底,说什么也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心。
药圃上搭建的茅草棚也积满了厚雪。
他走进棚里,检视过那几株药草,没有被冻坏,顿时宽了心,蹲下身给药草除虫子,刚捉了几条,就听到一个少女在草棚外焦急地叫道:「公子,公子,乌哥儿出事了。
」
那声音,正是郎总管拨给池重楼,伺候他起居的小丫鬟林儿。
池重楼钻出茅草棚,见这丫头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眼泪汪汪地抱着一只小黑狗,他不禁莞尔。
这只小狗是林儿半个月前出府办事,从街边捡回来的。
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她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小狗救活。
「牠怎么了?」
林儿急得都快哭出声:「我才转身去洗衣裳,乌哥儿也不知怎地,就从炕上跳下来,刚才一直在叫,现在都没声音了。
」
「让我看一下。
」池重楼从林儿手里轻轻地抱过小黑狗。
听牠发出几声呜咽悲鸣,一摸小狗腿脚,却是摔断了前爪。
药圃里就有化血消肿的药草,他拔了两株去池塘边洗净了泥土,嚼烂后敷上小狗断骨处,又找来几根树枝折断了当夹板,替小狗接正断骨,用布条绑上树枝固定。
那小黑狗颇有灵性,知道池重楼在为牠治伤,竟忍住了不再哀鸣,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池重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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