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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昭依旧每日在床榻前照料,嘘寒问暖,因为担心再出什么岔子,索性便在苏倾池房内打了地铺,日夜守着,即便这样,苏倾池的病依旧没什么起色。
花景昭端着白瓷碎花的小碗,右手汤匙轻轻搅着碗里的糯米汤圆,吹了吹热气道,“质贝勒昨儿个还问起你,说若还不见好,他便让张御医过来替你诊诊。”
苏倾池摇头,“亏得他还惦记着,你替我回了他,就说我已经好些了,多谢他惦记。”
花景昭点点头,举手将汤匙吹了吹举到苏倾池嘴边,“芝麻陷儿的。”
苏倾池张口含下,糯而不腻,香甜鲜滑,不由笑了一下,只因身子弱,那笑也显得虚弱了几分,“怎的想起煮汤圆了?”
花景昭见他精神较昨儿个好些,心里也是欢喜,“我倒是想煮,可惜功夫不到位,白白糟蹋了,这汤圆是胡同里那个陈小二挑担卖的,不过你这碗是现包现煮的,知道是苏老板要吃,特地包足了陷儿。”
苏倾池不禁笑道,“这陈小二倒也有趣。”
难得有胃口,苏倾池便又吃了几个,忽而想起一事来,不由笑了出来,“说到这汤圆,我倒想起一首儿歌来。”
“?哪首?”
花景昭低头吹了吹碗中热气,笑道。
苏倾池歪头想了想,“卖汤圆,卖汤圆,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
之后一段是轻哼,声音清润,悦耳动听得紧。
花景昭看着苏倾池面上带笑的模样,不由也跟着笑了。
苏倾池哼了一会子便停了,面上红晕愈浓,微微带了些赧然,低头笑道,“已经有许多年没唱了,调子都有些忘了。”
花景昭见他这模样,不由愣了愣神。
两人又待了会,苏倾池便觉乏了,连着咳了一阵子,便又昏沉睡下了。
花景昭替他掖好了被子,这才端着碗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方从厨房出来,便瞧见苏宝儿站在苏倾池房门前,神色凄然。
见花景昭向他这边走来,苏宝儿立刻举袖子胡乱擦了脸,虽这般,依旧能瞧得出他眼角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下次别再翻墙了,若是摔着了,只会让你哥病更重。”
苏宝儿点点头,眼睛更红了,声音也带了浓重的鼻音,“花大哥,我哥一定是被我气病了的。”
花景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去那边说,你哥才歇下,别扰了他。”
苏宝儿抹了把眼,低头跟着花景昭去了一边。
青碧的莹透的茶水从茶壶流入杯中,伴着晕晕的热气,发出一阵轻灵水声。
苏宝儿望着茶碗,出了神,“花大哥,你说我哥是不是真不要我了?”
“他说的气话你也信?”
花景昭将茶递给他。
苏宝儿愣愣地接过,低头喝了一口,木讷地开口,“我哥最喜欢的碧螺春,我以前还说以后出息了,天天拿碧螺春养着他。”
花景昭见他这一副呆相,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苏宝儿喝着茶,忽然就哭起来,呜呜咽咽,好不可怜,花景昭拍着他的肩膀,“好好的,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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