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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新衣新帽,进椒柏酒,焚金银纸锞,祀神祭祖,拜贺长辈。
家中拜贺完毕,还须走亲访友,出门拜年,幼者给长者拜年,长者须给压岁钱。
这样热热闹闹的年节气氛中,迎来了乾隆三十八年。
这年的除夕的年夜饭,苏倾池是同花景昭、苏宝儿以及白茗、柳官儿一同在四合院吃的,五人一起包的素馅饺子,裹了金银小锞、糖蜜、长生果,众人吃得甚欢。
这是苏倾池在京城正经过的第一个年节,自然筹备得热闹,花景昭虽在京城待了不少年,却难得过得今日这般热闹喜庆,况且有苏倾池在身边作陪,于是不由多喝了几口酒。
这几人原没有任何血缘,如今却聚在一起吃团圆饭,各种情愫杂陈,这顿年饭吃得愈发有了别样的意义。
八宝如意盒之内,陈了瓜子蜜饯、糖果小枣,百事大吉盒之内盛了荔枝桂圆、花生栗子、柿饼核桃等,本是招待前来拜年的亲友,却被苏宝儿偷了不少,分给白茗和柳官儿。
如今这三个半大小子已经熟识了,关系亲昵之极,白茗和柳官儿原先言语少,如今被苏宝儿一带,倒也活泼了些。
苏倾池嫌这三个在一起闹的慌,便给了他们三每人一串儿银钱,让他们买响炮花炮,由他们自己寻乐子去,自己留下来收拾碗筷,花景昭则在一旁帮忙。
“你怎的不出去,你不是极爱热闹的么。”
苏倾池收了碗筷放进锅里,锅里有先前热的水,如今正好拿来洗碗筷,这是素来是苏宝儿或者花景昭做的,如今苏倾池做起来却丝毫不见慌乱之态。
“我来罢。”
花景昭卷了衣袖,拿过水瓜络。
苏倾池便绕道灶前,引了余火,另烧了些水备用。
花景昭看着火光映照下的苏倾池,神色清淡,一身浅色素雅的袍子,衬得整个人俊雅非凡。
苏倾池抬起头瞧见花景昭正看着他,便道,“怎么了?”
花景昭低头沾着草木灰擦洗碗筷,嘴边含笑,却不回答,苏倾池看他一眼,低头继续烧火。
“他今日会来么?”
花景昭状似无意地问。
苏倾池神色微动,看着灶内噼啪作响的柴火,“兴许不会过来。”
“他有半月没来了吧。”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安静了片刻,苏倾池道,“你那日说见到邱玲儿同范家子弟一道,可看清对方是谁?”
“瞧模样,像是范李。”
“范家同商家素来不合,邱玲儿不会不晓得,你可瞧清楚了?”
“自然不会错,你我原先一同去范家唱堂会,范家家主范清济身边坐着的年轻人便是他。”
苏倾池不语,乾隆十三年,范家家业传至范毓(香宾)之子范清注手上,乾隆二十七年,范清注死后,其弟范清洪接手范家家业,然两年之后,朝廷便责成范毓(香宾)之侄范清济担任范家掌门人,而花景昭所说的范李便是范范家这代家主范清济之子。
见苏倾池陷入沉思,花景昭未打搅他,半晌方听苏倾池道,“我原听承德说邱玲儿已有心上人,莫不是……”
“你管那些做什么,你果然闲不得,一闲下来了便爱胡思乱想,我买了不少花炮,如今正放在耳房,左右今晚要守岁,不若生个暖炉,我们围炉而坐,看小宝儿他们放花炮,岂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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