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庸不顾家丁丫鬟管家在场,一把抓住苏倾池的手,将人搂进怀中。
苏倾池听着耳边粗沉如牛的气息,一皱眉,面上却是诚恳感动之态。
他两手抵在鲁庸胸前,“大人,你当真想好了?愿效仿那明末屠隆、本朝郑燮,为倾池罢去官职,日后与倾池两相厮守?若是如此,倾池便当那娈童,遭人唾骂又如何?”
鲁庸猛然停了动作,两手在苏倾池腰间留恋地摩挲,“这……”
“大人不愿?”
苏倾池抓着鲁庸的衣袖,满目怆然。
鲁庸看着怀中苏倾池此般模样,只恨不得将人抱入内室床榻之上一番仔细占有,只是……
“本官……”
鲁庸搂住苏倾池,正要好言安抚,未想却被怀中之人狠狠推开。
“哼,早知大人这般冷情,倾池又何苦……哼,只当倾池瞎了眼,看错了人。”
鲁庸只贪恋苏倾池美貌,想骗了他一度春宵,哪里想到苏倾池竟会有如此要求。
一时,鲁庸只觉头疼难忍,偏又对苏倾池放手不甘,险些就答应于他。
好在一旁管家多次暗中提醒,他这才未被色欲迷了心窍。
鲁庸让人将银票连同先前的羊脂白玉一道用绸缎包好,亲自放进苏倾池手里,他摩挲着苏倾池的手,“不是本官不愿,实在是……”
苏倾池却不收,只甩了手冷哼,“鲁大人不必如此,倾池一介伶人担当不起。
我苏倾池怎么说在这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凭白受过这般糟践。
小宝儿,咱们走,省得在这让人笑话咱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白让人笑破肚皮!”
说罢狠狠瞪了鲁庸一眼,甩袖走人。
鲁庸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外有家丁急急跑过来对管家耳语几句,管家面色微变,转头对鲁庸低声说了几句。
鲁庸眉头立刻紧皱,赶紧让人将那叠银票一同让人交与苏倾池,“赶紧去,就说本官一点心意,苏老板务必收下,今日之事全当没发生过。”
家丁匆匆下去,院内只剩鲁庸和管家。
“大人,门外那些人分明是受了苏倾池教唆,大人就这般放过他?”
“还能如何,这些人若真闹起来,皇帝眼皮子底下,你当我们能讨得了好处?”
鲁庸不甘地叹气,“罢,这人没碰着,倒惹了一身骚。”
苏倾池谢了几位汉子,随同苏宝儿入了轿。
“银子呢?”
苏倾池意态慵懒地摇着扇子,嘴角微微上扬。
苏宝儿抖着那叠银票,“在呢,一张不少。”
苏倾池幽幽叹了口气,“可惜啊,那玛瑙镯子,我倒喜欢得紧。”
苏宝儿收了银票和玉佩,想到他哥之前所说之事,不由问道,“哎,哥,你说那屠隆、郑燮,都是谁啊?”
苏倾池方才费了气力,便将扇子交与苏宝儿,自己靠在锦垫之上闭目养神。
“那屠隆乃明末才子,为人风流,男女不忌,后因与戏子乱来,被罢了官。”
他掩唇轻轻打了个呵欠,一向冷傲的面上带了一丝暖意,想来是得了这一千两,心情不错。
“郑燮是扬州八怪之一,诗书画无不称绝,一手丹青更是绝妙,他生性风流,六十一岁辞去官职,整日与娈童相乐,虽粗茶淡饭却怡然自得。”
苏宝儿点点头,如今官吏文人富商捧戏子养娈童之风大盛,这些事他没少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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