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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为何怀熙帝对越顷如此纵容关照,灵珰却是知道的,越顷的确受之无愧。
越顷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昏,回了越府后一直放心不下朔雪的伤势,非要动用那块玉牌进宫看看才肯罢休。
“陛下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初春的夜还是有些微凉的,越顷只穿了一件镶金边的墨绿色深衣,腰间束以如意云纹鎏金带,衣着有些单薄,问完这句后一个喷嚏冒出来,看得灵珰又是想笑又是心酸。
灵珰差那宫女去取一件狐裘披风过来,对越顷道:“越大人深夜还惦记着陛下的伤势,大人放心,太医已经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陛下现在已经睡下了,明日早朝大人就能见着陛下了。”
“本官也并非只是来看望陛下的,原本还有一些事情想跟陛下商议的,既然陛下已经休息了,那还是明日再议吧。”
“可是要紧的事?陛下睡前要看一些书,只怕现在还没睡。”
灵珰看出越顷不过是拿公务来当幌子,便有心试他一试。
越顷果然有些动容,但话到嘴边又改成:“夜已深,应以陛下玉体为重,本官还是明日再上奏吧,告辞。”
宫女取了狐裘披风来,灵珰帮越顷披上并系好:“恰好陛下差我去看看时少爷的伤势怎样了,越大人可介意我与你顺路?”
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黯然,越顷道:“自然不介意。”
灵珰送了白玉膏回来时,朔雪手中的《诸子评议》已经掉落在地上,盖在身上的毛毯也有一半掉到了地上。
灵珰问了宫女,确定朔雪老实喝了太医开的药。
轻手轻脚地帮朔雪盖好锦被,朔雪向来睡得浅,睁开眼不知是什么时辰,看了好一会才把眼前的四五个灵珰看成一个。
“是要上朝了吗?”
“还早,陛下可以接着睡。”
“悠哥哥的伤势怎样了?”
“陛下,那时少爷可没有过问您的伤势如何。”
怀熙帝与时悠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两人经常玩到一块儿。
怀熙帝十岁那年,时悠外出游历,二人只能经常书信往来,没少断了联系,很多民间的玩意和书画源源不断被时悠寄回皇宫,八年下来,朔雪只好专门用一间屋子来放时悠寄回来的书画玩意。
二人的情谊非比寻常,不是半路□□来的越顷能与时悠相提并论的。
“朕问你悠哥哥的伤势,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是想挨板子吗?”
灵珰不情愿道:“时少爷的伤不会伤及性命,明日陛下再派张院判去瞧瞧不就是了。”
“对了,方才宫女来拿狐裘披风是做什么用的?”
“刚才越大人来宫里了,原本是想看望陛下伤势,臣告诉他陛下已经睡下了,又见他穿着单薄,就让宫女拿了披风给他。”
朔雪有些意外。
灵珰放下纱帐,拨了拨香炉里的香灰,看着袅袅香烟徐徐升起,便盖上盖子,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第二日早朝,余御史中丞就前门楼事情,责问朔雪为什么压住那份折子不批。
余大人有一个外号,叫“扭股糖”
,粘人得很,被他盯上的案件,要是处置不合他心意,他就会一直揪着不放。
有时候连越顷都有些怕余大人的执着。
朔雪看越顷有些心不在焉,正要开口回余大人的话,大理寺卿胡翡翠站出来把她和屈隐如何化解此事的经过一一阐述。
最后道:“此事虽造成无辜伤亡,但下官认为错不在时少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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