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呵……好不人道喔,你精神还这么亢奋,我却已经快不支倒地了……好想睡喔……”
呵欠连连,大脑严重缺氧,羊咩咩准备要跳栅栏了。
“不准睡,是你要我协助你筹备婚礼。”
这一提醒,立刻打趴几只来不及落跑的瞌睡虫,范恩丽振作了几分。
“你精神真的好好喔,一天下来工作十几个钟头都不会累,你喝了几箱鸡精?”
是哪一个牌子最有用,快推荐给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有轻微失眠。”
“看过医生没?”
“没用。”
学生时代起,他对自己就特别要求,不只除了好以外,他还要拿第一。
第二名的滋味他从没尝过,结果造就他长期性的失眠。
他求助医生,然而医生除了开安眠药,听听他的陈述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他不再去医院,反正也不是到非常严重的地步。
“怎么会没用,像我也去看心理医生,非常有用耶,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的心理医生?”
“不了,多谢。”
顿一下,傅如雪发现话题被转移。
“如果你再闲扯下去,可能要一点才能睡。”
“有没有试着找其它办法治疗你的失眠?”
显然这位范小姐此刻非常关心他的失眠,才会忘了墙上的时钟。
“有,吃药、数羊、数龙、数马,十二生肖都数过了,睡前喝牛奶、睡前看无聊的书也都试过了,全都没用。
我已经找到一间郊外的教堂答应借我们外面的空地使用,婚礼结束,宾客可以直接在外头用餐……”
他试图把话题导回婚礼筹备上。
“有没有试过点精油?”
“有,女秘书给我的建议,结果我整晚无法入睡。”
因为担心精油不小心翻倒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长期性失眠肯定是你太紧张了才会难以入睡,有什么好紧张呢?你这么厉害,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是你无法解决。
再者,即使解决不了,睡不着又能解决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都有高的人顶着。”
“万一没有高的人呢?”
“哈哈,那就蹲下来嘛!”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怎么会有人这么直线性思考?
一瞬间,傅如雪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产生些许火花,思绪似乎有一点连接了。
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还能蹲下来。
一般人被他这么问不是无言就是回答“逃吧”
,可是“逃”
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范恩丽是第一个跟他说可以蹲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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