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侄女这幅样子,什么事也做不了,要没有您,那地不知道还要荒着多久?您替侄女来回奔跑劳碌用心,我呢,就是个俗人,只能想到这法子回报您。
还有,那些雇人做事的费用,我照着伯父您给的账单让账房支了银子,这里是天宝银楼的票子,一共四万五千五百两。”
她不让薄直再说什么,把票子往他跟前推了过去。
“我知道家里几个堂妹都喜欢吃新鲜荔枝,皇上赏赐了几篓岭南快马贡上的荔枝,因为吃多了容易上火,太医嘱咐我不能多食,趁着新鲜,您就带回去让祖母和大家尝尝。”
薄直不是没见过钱庄的票子,倒也没有推辞,就收了。
至于荔枝,是侄女的孝心,他也是带得的。
“另外还有一事,恐怕还是得借钟伯父的长才。”
薄缥缈这下直奔主题了。
“您觉得正厅这吊扇如何?”
这事物薄直不论在城西小院还是君府都是见过的,心里只觉得惊奇,也没做他想。
“伯父觉得这吊扇要是改成安上结实的木片,在这宛如火炉的夏日拿来贩卖,一般平常家庭可有购买的欲望?”
薄直摩挲着下巴,看着头顶上的吊扇,心中异常快速的盘算,然后眼色越来越光亮,接着大腿猛拍,“这生意绝对大有可为。”
前所未见的东西,前所未有的商机,这要是推出去,肯定能海捞一大笔。
“那如果伯父把铺子开了之后,挪出一间铺子,从木材裁切、制作、安装,甚至贩售都交给您,您有把握做得来吗?”
当然有木材就需要工厂,这些事不用她教,这做生意做了半辈子的伯父能不知道吗?
薄直再老实也知道侄女是有意把木头扇叶的生意交给他,他的眼眶忽然就湿了。
“我这伯父不成材,小时候私塾里的同侪打架,我还得靠着你爹掩护,他走得早,我这做人家兄长的没能照顾他遗留下来的子女,临老却还让你来拉拔我这个不成器的人,我我……真是惭愧!”
“伯父真是小看我的眼光了,您觉得我是那种不分轻重,没有识人慧眼,随便把大桩买卖交给不信任的人吗?伯父您也太小看自己了。”
她爹是如何照看这个二哥的她无从知晓,她只知道,这个二伯父一直是站在她这边的。
这样就够了。
薄直眨掉了泪光,重新振作。
“你信我,我自然没道理让你失望。”
他会达成侄女的托付,也会让薄家二房越来越好。
薄缥缈笑嘻嘻的送走了带着吊扇详细图样回去的薄直。
她没忘皇帝那边还没允许她做这笔生意,她这是先斩后奏,不过她并不是太担心小皇帝会连这点肚量也没有,要真没有,这帝位也坐不久了。
君卓尔回来知道她把吊扇生意交给自家二伯,只说这是聪明之举,他可不乐意她一个孕妇还要去烦恼那些个零碎小事,她若真的亲自挺着肚子去忙这些事,他肯定要把她逮回来打一顿屁股,再说,少帝真还不介意她把吊扇生意做开。
他身为一国皇帝,虽然说稳住地位很重要,但是让他的子民能过上好日子也是他这国君的希冀。
因此少帝只是淡淡的说道:“看她能做多大,就由着她去吧。”
一个月的婚假过去。
老实说,君卓尔真正能休息的日子只有前头三五日,接下来,各部尚书日日送来公文要他批阅。
大理寺的卷宗、户部文书,江浙突发水患的八百里加急,全都堆在他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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