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沈落溪是背对着沈留白的缘故,从他的角度看来,只瞧见湘云神色认真地听着她讲话。
而在沈留白瞧不见的地方,沈落溪的食指与拇指稳稳地捏在湘云的命门处,透出所有实质的威胁。
“落溪,你大哥就是我的命,我离不开他,横竖咱们相府不只有夫君一位公子,你大可让你二哥和你一起出使上元,想来他也是愿意的。”
湘云顶着从女子周身散出的威压,不肯往后退让。
沈落溪淡淡地轻摇了下头,目光渐渐转凉,音量转低:
“嫂嫂,二哥这个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咱们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你若还不肯答应,我就只能把秋香真正的死因告诉大哥了。”
秋香曾是沈留白的侍女,因着熟读诗书,便被沈夫人特意拨来了伺候。
而就在上个月,不知怎的,秋香在外出的时候竟是落了水。
待到人被救上来,早已是没了气息。
“落溪,饭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湘云同样压低音量,以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回怼道:“秋香是自己失足落水的,不关别人的事,你莫要在这儿胡乱攀咬。”
沈落溪原先只是五六分的笃定,现下见湘云这副失态的模样,猜测更是在无形中得以证实。
“秋香是最熟识水性的,嫂嫂,你就不怕半夜睡梦中,秋香来找你索命么?”
湘云的心神一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身子。
直至后背贴紧泛着凉的墙壁,她才勉强扯出一抹笑道:
“夫君,我想了想,我的确是不该只想着自个儿,如今既是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便和落溪一起去上元吧,我在府里有周嬷嬷她们伺候,定会安心等你回来的。”
沈留白视线狐疑地在沈落溪与湘云之间来回打了个转,总觉着这里面不知哪里透着古怪。
“大哥,嫂嫂现在还需要静心休养,趁着时辰还早,我们再去晚香堂一趟,同父亲和母亲说一声吧。”
沈落溪坦然迎上沈留白的打量,眼角浅扬,显出一派无害的模样。
“也好。”
沈留白站起身,替湘云仔细地掖好被角后,先行出了房门。
沈落溪稍稍落后一步,身形在越过门槛后,蓦地一顿,目视前方道:
“你若能安分守己,我不会赶尽杀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可你若还执迷不悟,来日送到你跟前的,就是一纸休书了。”
说罢,女子清绝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湘云的眼前。
湘云脱力地趴在榻上,背后的冷汗已然渗湿了整件里衣。
……
晚香堂。
沈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着沈挥墨的额头,“你明知道她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刺儿头,还非要去招惹她!”
沈挥墨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角,扯着沈夫人的袖袍,低声哀求道:
“母亲,我不管,沈落溪让我在下人跟前没了好大的面子,你定要替我狠狠出这口气才好,要不然的话,我……我就真的一头撞死在这儿了,总好过被人在暗地里嘲笑要痛快的多!”
沈夫人有些为难地蹙起了眉,试图劝道:“墨儿,不是母亲不帮你,实在是溪儿的身份今非昔比,咱们轻易动不得她,你先忍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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