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沈落溪先一步下了马车,大步走回院子。
宁嫣然着她的背影,眼底稍纵即逝一抹杀意。
傍晚,宫宴也进行到了尾声。
所有人都想多和皇上说几句,讨他的欢心。
皇上子嗣众多,想要他记住自己十分不易。
但皇上今日喝了许多酒,找了借口便跟着皇后起身离开了,留下大殿的人大眼瞪小眼。
一开始无人动弹,直到怜王起身离开,其余人才陆续离开。
苍云瑄和苍晨儒并肩走向宫门,伺候的侍卫和宫人都站得远远的,在身后随侍。
“今日二哥又让你当众下不来台,甚至还让怜王妃对付嫂嫂!
可惜即便是二哥的错,父皇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苍晨儒愤愤不平道。
“也不是第一日这样了,你还不习惯吗?”
苍云瑄淡淡回答,“比起这个,你日后不必再为我出头了,不要总让我时时提醒。”
苍晨儒浅浅一笑,苍云瑄虽然语气平平,但他很清楚这满是关心。
他们想要安稳地活下去,只能表现得疏离些。
“母妃的信三哥了吗?可有什么话要我带回去?”
苍晨儒问。
苍云瑄沉默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他垂下眼,叫人不出情绪,他并非无话可说,但只要母妃和苍晨儒在宫里待一日,便会有人千方百计地抓住他的错处。
他一人出事不要紧,可不能连累母妃和苍晨儒,所以不如不说。
苍晨儒明白他的顾虑,摇摇头轻叹了一声,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压低声音道:“三哥,今日正妃嫂嫂到我的药铺店里买了些药材。”
“其中有不少毒药,三哥要不要查一查?”
苍云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说仔细些。”
苍晨儒将今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话音落下,两人也走到了宫门口。
“过两日我会和嫂嫂见一面,三哥可要来?”
“我知道了。”
说罢,苍云瑄便坐上了马车。
苍晨儒目送着马车远去,目光闪了闪,才转身回宫。
王府内,沈落溪刚给脸涂了膏药,静待片刻后,她才起身用清水洗净药膏。
她着水盆里变黑的水,便走到铜镜前了自己的脸。
今日被池水泡了一下,毒疮有些刺痛,来是发炎了,好在没有感染,否则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
沈落溪摸了摸自己微凉的身子,想着今日泡了水只是换了身衣服,还没好好洗个澡,便让雪玉弄了些热水净身。
她褪去衣衫,将整个人泡进热水里,舒畅地轻吟了一声。
沈落溪闭上享受片刻的宁静,下一刻房门便被重重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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