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次陷入沉默,沈落溪平静地开口,“大哥若不愿意说,我直接去问父亲也一样。”
“不行!
你不能去见父亲!”
沈留白急忙压着声音阻止,可他和沈落溪隔着一扇窗,沈落溪真要走,他也拦不住。
“那大哥决定说了吗?”
沈落溪淡淡道。
沈留白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妥协了。
与其让沈落溪去问沈相,还不如他自己说,或许能少伤些和气。
他吐出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告诉你便是,我和父亲……是因为你才起的争执。”
“我知道,原因呢?”
沈落溪问。
沈留白娓娓道来,“那日皇上召你入宫,我实在担心,所以便去和父亲说了这件事,想让父亲护住你。”
“以父亲的地位,皇上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不至于会将你拖进朝堂之争,可父亲百般推脱,我便和父亲争辩了几句,所以才会有如今的下场。”
沈落溪没有回答,而是垂下眼思索了起来。
她一听便知道沈留白可以隐瞒了不少,沈相是何其谨慎的人,当初原身想要嫁给苍云瑄,只要沈相去说,皇上未必不能答应。
但原身一开口,沈相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还和沈夫人一连劝了原身好几日,可原身满心满眼都是苍云瑄,所以才在宫宴上设计了苍云瑄。
原身相府嫡女,出嫁当日没有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只有一小队迎亲队伍和一顶红轿便被送进了瑄王府,被苍云瑄冷了三个月。
所以沈留白和沈相吵起来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必定是沈相不想引火烧身。
沈落溪指尖点了点,神情便沉了下来。
她算出三个月内,朝堂必有大变。
来,沈相是出了什么,所有想要明哲保身,若是真听了沈留白的话,皇上未必不会猜忌。
“大哥,这件事父亲或许没做错。”
沈落溪正色道:“皇上那边我可以应付,父亲历经两朝,自有自己的考量。”
“我虽对朝堂上的事不了解,却也明白‘避嫌’二字。”
沈留白一愣,没想到沈落溪会这样说。
“我们是一家人,你若出事,我们如何避嫌?”
他急忙道:“落溪,你可不要干傻事!”
沈落溪轻笑,“我本是来救大哥出去的,现在来是不必了。”
“大哥好好休息,我去找父亲说说话。”
沈留白急忙叫了几声,可窗外已经没了回应,他立刻跑到房门前用力拍了几下,“我要见父亲!
你们现在赶紧带我过去!”
门外的守卫对视一眼,闻言也是见怪不怪,“老爷说了,大少爷若是不低头便不见。”
“你们!”
沈留白还在和守卫据理力争,而沈落溪已经走到了沈相的房,她着沈相在练字,直到沈相落下最后一笔才开口。
“父亲,我想和你谈谈,谈谈关于皇上和朝堂的事。”
沈落溪声音响起时,沈相还愣了一下,但听到了后面的话,他立即回过神,向沈落溪的目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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