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在她耳边低语,语调是那么的温柔,就连体温也充满着令人耽溺的安全感,竟让她不知该为他的动作错愕,还是感到安心。
“检查报告说明你母亲很健康,她其实非常坚强,所以你别再担心了。”
他刻意忽略她的僵硬,极为自然的将她搂得更紧。
“我……呃……”
她张口欲言,却挤不出半句话。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这也……也太突然了吧,他们没这么熟,这里也不是什么热情的西方国家,难道他就不能换个安慰的方法吗?
一颗心怦通怦通的狂跳,全是羞赧的表现,她不禁将手滑到彼此间,想借此推开他,他却挑起她的脸,猝不及防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所以那个人是谁?”
他岔开话题。
“什么?”
她再次一愣。
“我开车到你家时,正好看见一个男人从你家冲出来,可我入屋的时候注意到,只有主卧房被人翻箱倒柜,一楼杂货店却相安无事,一般小偷绝不会那么大胆闯上二楼,除非他和这栋房子有关系,和你们母女也有关系。”
他犀利剖析,其实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将疑问搁在心底,并请警察天亮之后再来做笔录。
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警察只字不提,想私下向她问清楚。
韦招男万万没想到他的观察力这么敏锐,却也因此转移注意力,不再纠结于这般亲密的姿态。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哪里没有八卦,当年她家丑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大埔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他是我父亲。”
她苦笑坦承,心知肚明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不是……失踪八年了?”
这次换行大运微愣,却不忘委婉的挑选字眼。
“是啊,谁知道今晚他却突然回来了。”
“他回来做什么?”
“偷房契。”
她叹气。
“还好被我发现,我和妈妈不给他房契就想动粗,我只好拿球棒吓他,但我其实好怕他真的会动手,更怕我没有办法保护妈妈。”
她笑得更苦,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她向来讨厌被同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深藏于心的恐惧和无助,竟然这么理所当然地化成语言流向他。
这是她第一次向人坦承自己的脆弱,明知道不该交浅言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她想,也许是渴望依赖他也说不定。
瞳眸微缩,行大运心疼地搂紧她,不禁为她叙述的场景暗自捏了把冷汗。
早知道她会遇到这种危险,他就该早点回来的。
为了替卫生所争取到更多医疗资源,即使对她思念得紧,他却不得不拜访一些同窗旧友,直到今晚才开车回嘉义。
但在把车开回租屋处前,他决定先绕到她家一趟,正好撞见有人冲出她家大门,他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因为担心她而放弃追人,幸亏她毫发无伤。
“别想太多,你做得很好,你母亲一点事也没有。”
他继续安慰,却因为太过想念,情不自禁地将大掌滑入她的发间,尽情享受她柔软的长发,以及迷人的发香。
“我才没有做得很好,要是知道他会回来,我就应该换掉家中门锁,结果为了省那点小钱,我差点让妈妈遇到危险!”
她只剩下妈妈这个亲人了,她发誓一定要让妈妈过好日子,永远保护她,没想到当事情发生时,她的力量竟那么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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