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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有失落之色一闪即逝,随即端起手边的杯盏饮了一口:“做人不必如此诚实。
有时候说点好听话,哄哄人,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能哄她什么?哄她自己愿意和她一起回建康吗?
可他不愿。
风中飘来一丝熟悉的味道,他嗅了嗅,当察觉这味道是从何而来时,不由变了脸色:“公主,您……饮酒?”
她还在孝期,怎可饮酒?
“撷阳春,百闻不如一尝,确实滋味甚美。”
她冲他挑眉,“虞侍卫也想来一杯吗——哦,忘了,你大约尝得够多了。”
奚旷:“这酒是谁给公主的?这分明——”
“本宫让秋穗去买的,就去的你的老东家。
怎么,下次这个差事交给你,让你去吃点回扣,如何?”
奚旷不想再说话了。
“你逛过撷阳的庙会吗?”
奚旷摇头。
“真无趣。”
公主隔空点了点他,叹气,“遥想本宫在建康的时候,那庙会盛景,至今难忘。”
奚旷终于脑子活络了一回:“公主想出去看庙会?”
公主不语。
“秋穗姑娘她们都出去了,公主其实也可以出去……若是怕人认出,戴个帷帽即可。”
“你连本宫喝酒都要管,怎么这会儿倒怂恿本宫出去逛庙会了?”
她又斟了一杯,晃了晃酒杯道,“本宫在内院喝酒,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若是出去,倘若出了什么意外,帷帽翻了,可如何是好?”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身为清鸾公主,自当为天下表率,却在生母孝期外出游玩,属实不该。
眼见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壶已空,她下了椅还要再去取,奚旷终于忍不住拦下她,道:“卑职有个办法,让公主不必出府,也能看到庙会。”
她笑起来,搭住他的手臂,道:“真的假的,你别骗人。”
他果然没有骗她。
公主府有座小阁楼,是公主的私库和藏书之所。
他扛着梯子上了二楼,把绳索拴在屋檐角,对她说:“卑职先上去,好在上面把公主拉上去。”
公主靠在二楼的栏杆处,仰望着檐角,揶揄道:“本宫还以为你会飞檐走壁,可以靠轻功直接带本宫上去呢。”
奚旷默了默:“那都是书生杜撰出来骗人的。”
就算是侍卫长,也没见他会飞檐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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