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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哭,只是刚才太疼了,眼泪自己流出来了。”
云莜抿着唇道。
昭睿帝唇边溢出一声喟叹:“你啊,这种时候还要逞强。”
简直跟莜莜一模一样。
莜莜看似温婉,实则外柔内刚,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从不愿旁人小觑了她。
昭睿帝本以为,云莜至少在性子方面与莜莜是不同的,可事实证明,在这方面,她们依然是如此的相似。
想起莜莜,昭睿帝一时又不免怔了神。
云莜正待回嘴,忽的发出一阵惊呼声,原来竟是她的身子被人腾空抱起。
云莜怕摔,下意识地伸出手揽住了昭睿帝的脖颈。
这般近的距离之下,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冷冽的气息,这气息之中,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腊梅香。
明明是大病初愈的人,却还坚持要抱着她,明明连手都在微微颤抖,她却莫名相信,他不会摔着她。
从台阶下到殿内,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云莜却觉得昭睿帝走了很久。
以至于,当她被放置于软榻之上时,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伤到哪儿了,让朕看看。”
昭睿帝俯下-身子就要去寻云莜身上的伤口,却被云莜红着脸抬手制止。
“只是膝盖与手肘处蹭破了一些皮,还有脚踝扭到了,不碍事的。”
“那也得好生上药才是,你可别小瞧了这跌打损伤,否则有你疼的。”
说着,昭睿帝便命人去取上好的伤药,然而一时半会儿却没寻到。
自打那年从战场上回来后,昭睿帝就没怎么受过伤了,自然不会有在自个儿寝殿之中常备伤药的习惯。
再者,方皇后还在时,这些个跌打损伤的药膏,自有方皇后为昭睿帝备好,又何须昭睿帝亲自操心?后来,方皇后薨逝了,昭睿帝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自然也没心思再捣鼓这些药膏。
命人大张旗鼓地在坤泽宫翻了半天,却没找到东西,昭睿帝一时也有些尴尬。
他对云莜说了句“稍等”
,正要派人去太医院取些伤药来,谁知,万寿宫的人忽然找上了门。
“太后娘娘得知云小姐摔伤的消息,命奴婢上门为云小姐送药膏。”
太后身边儿的王嬷嬷指着其中一支药膏,语气和蔼地对昭睿帝与云莜道:“这支是治疗骨伤的药膏,这支是治疗外伤的,这支是祛疤的,还有这支是止疼的。
太后娘娘那日对云小姐说了重话,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这不,找机会与云小姐修复关系来了。
太后娘娘吩咐奴婢转告小姐,这些伤药小姐只管用着,若是不够了,再派人去跟她要去。”
云莜才刚受伤没多久,太后就派人送来了伤药,足以证明昭睿帝处有太后的人,昭睿帝对太后一直盯着坤泽宫微感不虞。
只是眼下到底是云莜的伤势更为紧要,昭睿帝也就暂且将心中的那些个芥蒂放下了。
待王嬷嬷离开后,昭睿帝轻轻脱去云莜的鞋子,看着云莜白皙小巧的脚踝上那一片红肿之色,低声道:“来,朕为你上药。
母后虽让人觉得头疼,但她宫中常备的伤药是最好的,比太医院常备的那些还好些。
用了这药,你的伤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
不知为何,云莜对太后命人送来的药膏,下意识的有些排斥,但转念一想,她只是个大臣之女,身上也没什么值得太后图谋算计的地方,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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