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有个名字叫沈还周,后自他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再回来后,就彻底废了那名字,只自称傅清寒了。
新娘新郎一拜天地,街坊邻里欢呼雀跃,正要二拜高堂之时,却听得屋外一人冷冷笑道:“自古长兄为父,三弟不请我来,拜什么高堂?”
那声音一如既往轻轻飘飘,却如同重锤狠砸在傅清寒心口。
他又来了,他果然不肯放过自己!
傅清寒转过头,穿着一身喜袍,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沈晏周。
沈晏周一身病骨支离,白衫外披了件淡青色的外袍,散着一头长发,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风吹拂过来,他的广袖飞起,露出一截细瘦又苍白的手腕。
傅清寒紧紧盯着那细弱的腕子,仿佛在看一具杀人的利器。
沈家崛起于江湖,沈晏周当年行走江湖时更是闯出“倦雪刀主”
的名号,天下习武之人无不为之心惊胆寒。
傅清寒知道,沈晏周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杀人。
这沈家大少病了多年,家中大权也早已旁落傅清寒手中,城里人现在只知有沈家三少,却不知有沈家大少。
如今,这男人突然来,却又是什么意思?城里人大多对沈家洗白前那些事情不甚了了,只知道沈晏周是个商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却不知道他更用得一手杀人不眨眼的好刀。
“你不要坏我的事。”
傅清寒辛辛苦苦求亲,终于和官府攀上关系,眼看沈晏周这老不死的又来作怪,不由心中怒意盛极。
他当众不好发作,脸色却已经铁青。
“主人,要不要我替您……”
他身边一个娃娃脸的少年低语,悄悄按上了刀。
“你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他这副鬼样子,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傅清寒用手把他的刀不动声色推了回去。
傅清寒闭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睛,目中静如死水,当中宣布:“婚宴作罢,我今日不娶亲了,都散了吧。”
堂上先是一片死寂,片刻后立马炸开了锅。
旁边新娘子微微一动,竟一下子晕厥在地。
沈晏周轻轻笑了,把手揣回袖子,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急不迫地踱出了屋子。
由于这场婚事的闹剧,沈家的生意受到柳知府各种打压,损失惨重。
傅清寒烦躁地丢开算盘,按着眉心。
“沈晏周实在该死!
主人的这大半年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
娃娃脸少年忿然骂道。
边上刀疤脸的中年汉子幽幽道:“这姓沈的病歪歪这么些年,怎么还不死?主人,您对他仁至义尽,他却不识好歹,我看您也没必要在顾念情面了。
不如……毒死他算了……”
傅清寒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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