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毕竟在此案立了大功,若是能将人犯带到,请陛下开恩,或杖责可免。”
大理寺卿打了个圆场。
“廷杖过后,请三位大人允我说明案情。”
傅清寒说话的语气仍是古井无波。
他在朝中极少露面,又向来寡言少语,暗中不知替皇帝做过多少说得和说不得的事。
此刻他一身玄衣穆然,语气虽不露情绪,却让此时在殿中的官吏都感到一股莫名的阴沉森然。
此时气氛正僵,忽然一小吏禀告,说是沈晏周求见。
傅清寒明显一震,回头看向大门。
小吏引着沈晏周进来,两旁侍卫都警惕地按住了刀。
殿门豁然打开,阳光晃眼。
沈晏周一身白衣青袍,修长而萧疏,施然步入。
当时朝中史官也在,后来记传曰:“吾所见金匮倦雪刀主,孤而不狷,凛而不倨,如寒冬之骄阳,有魏晋之遗风也。”
傅清寒镇定的神色瞬间变了,他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沈晏周淡淡笑道:“早上不是说了,想看你穿官袍在朝堂上的模样。”
傅清寒想起他早上说这话时的语气,才后知后觉他早就有了打算。
沈晏周看上去再怎么温顺,关键事情上也没人能拿捏他。
“来便来了吧,但你一句话也不必和他们说。”
傅清寒轻声道。
庭审的内容照旧十分繁琐,首先要澄清的是沈晏周为福禄王提供金银援助的事。
傅清寒直接掏出了他这两年的账簿,每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资助福禄王谋逆的人是我。”
傅清寒简单地总结了下。
傅清寒说正经事的时候,嘴角会有些冷漠地敛紧,因此下巴的线条就变得愈发端正,沈晏周竟一时间看得移不开眼睛。
“那么他替福禄王除去殷九嗥收买人心之事,你作何解释?”
“沈家是当地望族,为民除害本也是职责所在。
由福禄王发起此事,凭他那时的身份地位也并无不妥。”
傅清寒道。
“他曾刺伤暗行御史大人,有何目的?”
“那时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我巴结福禄王算计沈家家产,所以发生争执。
与谋逆案无关。”
傅清寒回答。
垂帘后皇帝砸吧了下嘴巴,“啧啧”
了两声,对身边的秉笔太监道:“老傅这回是拉下老脸洗白呢,要是不卖他这个面子,他这脸都没地方搁了啊。”
“陛下……”
秉笔太监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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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会审结束后,秉笔太监传旨,令傅清寒入后殿见驾。
傅清寒微微皱眉,犹豫地看着沈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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