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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符心中气苦,但仍是勉强挤出笑意:“还不给魏国公看座赐茶?”
一边啜着茶,一边冷眼看他,周玦沉声道:“下官的来意,想必王爷心里是清楚的。”
轩辕符冷冷道:“哦?魏国公不说,本王又如何知道呢?”
周玦有些厌倦地摆了摆手:“我不想与王爷废话,不如开门见山,此番来,凤仪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轩辕符摩挲袍袖滚边,漫不经心道:“周公子是在靖王府做客,来去本就自由,若是他想走,本王留也留不住,”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可若是他不想走,敢问周大人又有什么立场强行把他带走呢?”
周玦重重把翡翠杯砸在面前矮几上,红檀木硬生生地被刮出一道划痕。
“就凭我是他兄长!”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即使带着淡淡南音,也无妨其中气势。
轩辕符笑问道:“所以是你这个兄长把他只身送入陇右充当细作,然后十几年不问他的死活?他隐遁十年,从西蜀再次回到陇右,求本王出兵,你们也不闻不问。
还真是棠棣情深,本王长见识了。”
他语中讽刺听在周玦耳里如同利刃,字字戳人心肺。
周玦深吸一口气,漠然看着窗外飞雪,幽幽道:“凤仪彼时年少轻狂,一心只想建功立业,不肯留在江南,偏要入京科考。
无奈当时京中形势复杂,一步踏错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我本不想让他牵扯进夺嫡之争,便找了个机会将他送来陇右。
我们从不图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平平安安过了那几年再回洛京,也算捞点资历,日后仕途也会平坦些。”
他又苦笑道:“哪里知道,江约那个蠢材竟搞出了焉支山这么一码事。”
轩辕符打断他:“此事当年本王就觉得蹊跷,其中内情,我看周大人想来是一清二楚罢?”
周玦眸光闪烁,脸色暗淡下来:“王爷恐怕也早有耳闻,东宫之中确实是有突厥人的暗桩……”
轩辕符冷哼:“既是开门见山,自当坦诚相见,何必遮遮掩掩?朝中那点鸡零狗碎的事情,本王本不感兴趣,但竟因此招惹到本王头上……”
周玦双眼微阖:“当年东宫给江约的指令是务必稳住陇右形势,决不能乱。
但到了江约手上,他听到的却是,不吝一切代价答应左贤王的条件,即使是陇右动乱也在所不惜。”
轩辕符心中五味杂陈,先前周琦与他谈过秦泱一事,怕是早已明白过来。
当年之事阴差阳错,竟生生毁了他与周琦终生。
若没有焉支山一事,周琦想来也早已回到洛京或是江南,成家立业,团圆美满。
而自己想来也早已放下那点绮思,纳妃立嗣。
或许他们还能成为多年老友,周琦的书信里或许也会有他的一封……
轩辕符突然笑了:“下回去洛京,本王倒是想拜祭下秦大人,多谢他成就本王半生姻缘。”
“你!”
周玦脸色兀的冷下来。
“王爷既已知道其中关节,凡事种种皆是误会,为何还不肯放人?”
轩辕符正色道:“之前本王对凤仪心中自是有愧,如今想起亦是不能自谅,悔恨无已。
但,错怪他折辱他兴许是误会,本王对他心意,却是真真切切。”
周玦笑的讽刺:“真心实意你让他宁愿死都要逃走?”
轩辕符一步不让:“就算死遁他也未回洛京或是江南,最终还是回来本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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