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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皮帘子,祁璟听见阿古关切又急迫地问话:“江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女人只是抽泣,却并无回答。
祁璟的心潮情谷欠渐渐平息下来,直到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凉,终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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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漠水,九月的天已经很凉了。
江月仰面躺在枯草之上,裹着一件羊毛缝制的披肩,犹自眺望远方。
半晌,她听到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她歪着脑袋望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个黑点变成了阿古灿烂张扬的笑容,江月忍不住莞尔,坐起身。
马儿脚步没停,阿古却已从马背上轻松跃下,奔到江月身边,“冷不冷?”
江月摇头,两片薄薄的朱唇抿成一道向上扬着的弧线,“怎么来得这么迟?再晚一些,夕阳就要没了。”
阿古面有几分无奈,却不解释,学着江月席地而坐。
“落日也值得你看的这样起兴?都半个月了,也不觉得腻。”
听到这,江月忍不住有些出神。
半个月前,那一个让她犹然后怕的早晨。
男人的暴力与欲.望像是一面镜子,把江月的处境完完全全地映照出来,摆在了她的面前。
没错,诚如阿古所言,她固然不必再为旁人所欺辱,而祁璟,仍是可以左右她命运的人。
他自然可以出尔反尔,她却要温顺地予取予求。
那日,祁璟穿戴整齐后,无声地站到了江月身边。
原本还在安慰般轻拍她后背的阿古,不得不停下动作,在祁璟威逼的眼神中跪下请罪。
而祁璟,只是用极冷漠地眼神扫过他们二人,一言不发地离开。
此后的几天,祁璟再没回过那座帐篷。
阿古一条条告诉江月,她有可能遭受的惩罚与后果,劝说她前去向将军道歉。
然而,直至祁璟领军出征,江月也不曾主动找过他。
她应该去吗?
顺从这一世所得到的命运,用性去取悦那个男人,出卖肉体做利益的交换?
与一个毫无感情,近乎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
在可以预知的未来里,不问他品性如何,不计较他有无妻室,像一个真正的、沦落到如此境界的古代女人一样,向祁璟的权威献上自己,沦为他的妾侍或奴婢。
放弃她曾渴望过、想拥有的……平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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