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把他抱过来,解开衣带帮他换衣服,临了又贼兮兮的冲他眨眼睛:“偷偷告诉你,我也不喜欢祖母的。”
小家伙明显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祁欢把他扶起来,最后整理好小袍子,才伸出小指,笑眯眯道:“但是我们得打个钩钩,互相保守秘密,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在父亲面前也不能说。”
祁欢虽然没养过孩子,但是她知道,教育孩子并不是教会他毫无原则的善良,虽然尊重长辈是教养也是美德,可是告诫他提防和远离那些会给他带来伤害的人,这是对他最起码的保护。
而小孩子的心思单纯,果然是很好沟通的。
祁元辰就很有些兴奋的也探出指尖,姐弟俩第一次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安抚好祁元辰的情绪,祁欢给他穿上鞋,从榻上抱下来,领他回堂屋。
侧目瞧见他乖巧规矩的模样,刚压下去的贼心就又死灰复燃:“喂,小东西,现在你都知道姐姐的秘密了,是不是也得告诉我,那会儿你到底哭了没有啊?”
祁元辰挺直了小腰板,这会儿也不抑郁了,中气十足的嚷嚷:“我哭了!”
语气里,还挺有那么点儿小骄傲。
而这嘹亮的一声,已经惊动了堂屋里的祁文景和杨氏。
祁欢甚至还没来得及心慌掩饰一下,那小东西已经一把甩开她的手,小炮仗似的冲进屋里,一头扎进祁文景怀里,手脚并用往他怀里爬。
祁文景是个标准老父亲心态。
他今年四十二岁,可能是因为仕途不顺,在家又要受老娘和媳妇的夹板气,整个人的心态都比较颓,看着活力四射的幼子缠着他玩闹,就很有种安享晚年的满足,以至于连祁元辰进门时候那诡异咋呼的一嗓子都直接完全忽视了。
晚饭,他顺理成章是留在杨氏这里吃的。
饭桌上,祁元辰依旧乖巧懂事,极具大家风度。
祁欢还没有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只是心宽体胖的专心干饭。
杨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绝不吝啬,她院里小厨房厨娘的手艺好的不得了,做出来的饭菜色香味俱佳,十分可口。
看着教养得体的小儿子,和除去一脸病容,也逐渐变得生机勃勃的长女,一顿饭吃下来,祁文景眼角的皱纹都感觉又少了两条。
饭后又一起吃了茶点水果,祁欢就找借口把祁元辰哄到自己身边,打算领走:“姐姐有大半个月没回家,你陪我回春雨斋看看他们给我收拾好了没有。”
杨氏本来是没打算让祁文景在这安雪堂留宿的,知道女儿的用意,她也随波逐流,没说什么。
倒是祁文景瞧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尴尬,先站起来道:“我去上房一趟。”
余氏平时再怎么折腾都无所谓,这次动到祁元辰身上,这多少是有点触及他的逆鳞和底线了。
杨氏不劝也不留他,只是起身相送:“傍晚那会儿我与她争执了几句,怕是她此刻心情不太好。”
祁文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杨氏拿了他的外衫服侍他穿上。
既然祁文景不留宿了,祁欢也就没有必要避嫌,所以就领着祁元辰站在旁边,也做出一副要送他的姿态。
祁文景将要出门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忽就沉吟着提醒:“对了,这几日街面上乱,你管着府里的事物,多留心些,约束好那些下人奴才,一定不要让他们到街上乱走乱说话,省得惹祸上身。”
杨氏和祁欢不约而同都想到之前祁正钰嘱咐闭门谢客的事。
杨氏稍稍正色:“怎么?是……外头出什么事了吗?”
祁欢也竖起耳朵注意听。
祁文景道:“前两天龙抬头那日太子代替陛下前往皇陵斋戒祭祖,遭遇了叛党截杀,现在东宫乱了,中宫也乱了,两方联合对朝堂和陛下施压,街上也在抓叛党,可能要乱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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