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领着一群人,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问:“二夫人那怎么说?”
“半个时辰之前二夫人和三小姐已经陪着二公子前往贡院了。”
桂月道,“她走得匆忙,说既然是您管家,这事儿还是禀报给您去处置吧。”
都是这家的儿媳妇,这就是管家和不管家的区别。
不管家的,随时可以当甩手掌柜,把事情都推给管家的去做,责任也是想不负就不负。
杨氏对此倒是泰然处之,习以为常——
这是岑氏一贯的作风,不主动给她惹事,但真遇到事儿,也不会帮她承担。
妯娌之间,面上和气就行,真论起来,不过泛泛之交,谁对谁都没什么真用心。
杨氏回到安雪堂,金妈妈也没有休息,还在等着,又仔仔细细把搜查的结果都禀了一遍。
说法,与桂月交代的无异。
但最后,她又拿出一份名单和一包东西:“府里有人不安分,有人私藏禁物……”
因为祁欢就在旁边,她说这话似是有所忌讳,只一语带过,手更是捂着抱在布包里的东西,没有亮出来给杨氏过目。
祁欢有点无语。
她又不是无知少女,单看金妈妈这鬼祟的样子和说话支支吾吾的态度就知道,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私相授受,藏个春宫画之类的事……
可是人家避讳她,她也只能摆出一副天真的无知表情来配合演出。
杨氏自然也不想女儿接触这些污糟事,她手里捏着帕子按了按太阳穴:“你处理吧,该惩戒的惩戒,该警告的警告,实在过分的便逐出府去。”
祁欢见她心情烦躁,就放下刚喝了两口的水,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帮她轻轻按揉太阳穴。
杨氏确实精神疲倦,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也就由着她按了。
“是,那奴婢稍后就酌情处理了。”
金妈妈应下杨氏的话,就又从那堆东西里摸出一样。
这回,她却是递到祁欢面前:“另外还有这个物件,奴婢瞧着眼熟,拿去给云兮和星罗两个看,她们已经确认,是约莫一年以前大小姐房里遗失的,不知道大小姐可还有印象?”
杨氏闻言,立刻就睁开眼睛。
祁欢既没去接那镯子,也无需辨认。
她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是从二妹妹房里那个云芷那儿寻来的吧?”
杨氏平时要管的事多,也不能面面俱到,祁欢这么一提她才想起来,前阵子星罗说过,云芷倒卖从祁欢那里顺走的首饰,已经被祁欢追到。
只是事后祁欢特意找到她这,说不叫她管。
她凡事都顺着女儿的,就也没有过问。
她觉得是祁欢顾念姐妹情分,不想让祁长歌下不来台。
现在旧事重提,杨氏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哪个管家管事儿的,知道手底下人手脚不干净,都会膈应。
何况——
这脏手还是一再伸到她女儿身边去了。
杨氏当即就要发怒,却是祁欢不温不火道:“金妈妈给她送回去吧,就说是你看错了。”
高门大户里用下人,尤其是主子房里人,最忌讳的就是手脚不干净。
金妈妈觉得这大小姐未免大度过头了,迟疑着去看杨氏,不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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