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可说是行医经验丰富的郁容,应对这一群老小,哪怕人数多至好几十,亦是得心应手。
午后便全部搞掂。
郁容眯着眼,注视着坡脚的青年牵着小孩一步一顿,离开了这间作临时“门诊室”
的大屋。
“这一坛鸭蛋你带回医药局,分给大伙儿吃吧,”
阿若某些行事作风还是保留了下来,“你忙得很,我就不留晚饭了。”
郁容回过神,轻笑着也没与之客套,嘴上说着毫不相干的话语:“那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谁?”
阿若下意识地问,不带回答,转而说,“你是说陈双?就刚走的腿脚不好的那个?”
郁容点点头。
“见过不是正常吗,”
阿若不在意道,“你是大夫,有时候一天治个好几十人,哪能全都记得谁是谁?”
郁容听罢,觉得其说得有道理。
阿若继续说:“陈双也是个可怜人,听说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家道中落了。
“他腿骨不好,一开始连事也不会做,就带着儿子在街头乞讨,被人牙子给拐了,还好被附近巡察的官兵给救了。
“后来就来了社里,做些打扫浆洗的事,虽然干活不太利索,好在人勤快得很。”
郁容了然,没心再探究闲人闲事的,想到医药局大小事务一堆,小坐了不到两刻钟,便与阿若辞别。
日头有些偏斜了,高高挂在半空。
青年医官靠着车壁斜坐,目光无意识穿过敞开的车门。
忽是灵光一闪。
他想到在哪里见过那位坡脚的青年了。
某年,他曾遇到过一位男扮女装的“夫人”
,对方当时还“小产”
来着。
没想到,那位“夫人”
竟流落到这般落魄的境地。
其后记起了,“夫人”
的丈夫是个为富不仁的豪绅,与当地胥吏勾结干了不少违法之事,好像因他“多管闲事”
被逆鸧卫顺道查办了。
郁容默默纠结了不到三秒,心里就放开了。
有因才有果吧。
“停车。”
无意间看到街旁一摊位主人,郁容一瞬将什么男扮女装的“夫人”
抛到脑后。
急急下了车,朝着那摊位走去。
在距离三五尺的地方倏地又顿足了。
郁容盯着算命先生的脸,面露犹豫之色——不过是一面之缘,他这样贸贸然跑上前,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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