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娘气得都笑了,“咱们宝儿可是爹娘的心头肉,你爹虽然不在了,可娘必然不能再委屈了你。”
顿了一下,问女儿,“宝儿,觉得你二柱哥哥人怎样?”
喜宝很乖,也没有真正理解娘的意思,于是想了下就说:“二柱哥哥人很好,就是话不多。
秦妈妈也好,他们都好。”
殷秋娘笑了,心想,女儿到底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只得作罢。
也想着,女儿还小,等再过两年谈这事儿也不迟。
秦妈妈撩了帘子,手上提着一壶茶进来,笑说:“母女俩都说些什么悄悄话呢?”
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对喜宝说,“来,天气冷,给你娘倒杯茶喝。”
喜宝很乖地应着就去了,给娘一杯,给秦妈妈一杯,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静静坐在了殷秋娘身边。
秦妈妈看了喜宝一眼,对殷秋娘说:“妹子,喜宝这丫头可真是个乖巧的,懂事听话得很。”
殷秋娘笑得浅浅的:“这些日子,叫大姐操心了。
喜宝这孩子虽然乖巧,可有的时候也磨人得很,大姐跟她都在江府里做事儿,可得替妹子管教管教。”
秦妈妈见说到正题上了,眼睛亮了亮,方道:“我左不过是做些粗活的,喜宝识字,可是成日跟小姐们一块处的,左右也不能碰到一处去。
江府现如今未出阁的也就七、八、九三位小姐,都是大家闺秀,有涵养得很,妹子放心。”
殷秋娘笑着点了点头:“也是,是喜宝这孩子有福气。
小的时候就有算命先生给喜宝算过命,说是会过几年苦日子,但会苦尽甘来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秦妈妈道:“是啊,跟着江府小姐们一块处,还能多读些书呢。
妹子,我是这样想的,倒不如叫喜宝直接住在江府得了,每天来回地跑,我瞧着都心疼。”
喜宝端着热茶的手紧了紧,她还没跟秦妈妈说过江璟熙不让她再回家的事情呢,秦妈妈怎么知晓的?
“这……”
殷秋娘有些犹豫,她如何不心疼女儿?只是,这样不回家好吗?
喜宝手心里全是汗水,漆黑乌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娘亲的脸色瞧,她就怕娘不同意,于是紧张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
秦妈妈握住殷秋娘的手,叹了口气道:“这么大冷的冬天,她还风里来雪里去地来回跑,你瞧她的脸颊跟手,冻得都快烂掉了。”
撇开别的不说,她倒是真的可怜喜宝的,“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这孩子越懂事就越讨人怜。”
殷秋娘极力忍着没哭,可她心里实在太苦。
她拼死拼活地熬着身子培养着张天佑,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害得喜宝什么都没有。
“也好。”
殷秋娘声音有些颤抖,可还是忍着不落泪,“左右有大姐你给照看着,我也放心。”
又对喜宝说,“你要乖乖地听话,虽然江家小姐们好相处,但你也得守着本分,能跟着多识些字也是好的。”
喜宝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娘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秦妈妈瞧着喜宝这毫不犹豫的态度,心里对自己的猜测也更肯定了几分,怕是江家六少真是瞧上了她。
第二日一早,江璟熙是在头痛中醒来的,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于是迷迷糊糊地哼了声。
外间浣纱听见了,问道:“六少,可是醒了?”
边说边朝里屋走来,撩开床帘,见江璟熙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她朝外唤道,“茗茶,品萱,进来伺候六少更衣吧。”
站在外面的两人应了声,然后一人捧着盆一人端着漱口水就进来了。
茗茶跟品萱两人今年都十六岁,是浣纱一手带出来的,行事也都颇为稳重,甚得四夫人器重。
浣纱年岁大了,也是到了该放出去的时候,所以她早两年便开始带着茗茶跟品萱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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