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室之内,烛火幽微。
陈敬正在屋内,见方思宁进来,他低头抱拳,尊了声“郡主”
。
方思宁颔首回应,也不多搭理他,径自走进了内室。
陈慬躺在床上,只沉沉昏睡。
这间屋子到底还是太过简陋,被褥衾枕也都单薄硬实,若不是伤者不宜搬动,方思宁必要将人抬回自己房里。
她皱着眉头在床沿坐下,轻轻握上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灼烫,分明异样。
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更确定了几分,她不免慌张,正想喊大夫,却见陈敬走了进来。
“他中的毒当真不深?”
方思宁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还有,你那时给他喂下的到底是什么药?”
听她问起,陈敬轻轻一哂,似是欣然见她察觉到了这些。
“暗卫自幼试药,不论是何种毒物,皆有耐性。”
他笑道,“至于卑职喂给他的,是减慢气血运行的丹丸,为得是阻止毒性扩散。
也是因此,他才醒不过来。”
方思宁将信将疑。
这一位不久前还有杀心,难保又有什么阴招。
她紧皱着眉头,冷声威胁了一句:“都尉说的最好都是真的。”
“不敢欺瞒郡主。”
陈敬答得从容。
这句就更不能信了。
毕竟不管是公主手札还是名册,都是故意欺瞒……
方思宁并不想将嫌恶与猜忌表露得太过明显,便侧过了身去,只担忧地看着陈慬。
陈敬静看了片刻,开口道了一句:“我等暗卫,都不长寿。”
方思宁怔了怔,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揪住了心。
她转头,望向陈敬的眼神满是不悦。
陈敬却不以为意,继续道:“初时看着无恙,待年岁上去,伤病也多。”
他说着,又望了陈慬一眼,“况且这一位,常常不按命令行事,最是个急进冒险的,指不定哪日就丢了性命。
郡主只怕是担忧不过来呵。”
之前她说什么来着?这个魁夜司的都尉,实在是很会惹人生气啊!
方思宁眉头都拧成了结,“都尉平日里也是这么跟公主说话的?”
本以为抬出公主,陈敬便会收敛,却不想他笑了笑,道:“昔日公主遇袭,他深入敌阵救下公主,更取了贼人首级,但自己却也身负重伤。
为此,公主对他格外怜恤,不仅保下了他的性命,更留他在魁夜司中做个教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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