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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郡主府,已是傍晚。
雨势稍稍小了些,却依旧淅淅沥沥的,令人心烦。
郡主遇袭之事早已在城中传开,镇北侯就在府中等着,见她回来,自然有许多要问的,但方思宁只是含糊搪塞。
待送走镇北侯,方思宁只觉身心俱疲。
她恹恹走回房,就见陈慬在外室跪着。
听得她进来,他俯身行礼,唤了一声:“郡主。”
他依旧穿着那身湿透的暗卫服,雨水渗在身下,洇出一滩暗色。
方思宁看在眼中,正要叫他换衣裳,却又想到了什么:
特地换上暗卫服,备齐了武器。
马车被截、遭遇伏杀,也不见他有多少惊惶。
就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方思宁在他身前跪低,蹙眉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魁夜司要杀你?”
陈慬直起了身,却不抬头,也不看她。
一声回答,依旧诚实:“是。”
心火乍然迸烧,激得方思宁红了眼:“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有些迟疑,却还是开了口:“郡主生在皇家,自然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但属下,不该成为郡主的身不由己。”
这番话何其耳熟。
她曾这么对刘峥说过,却不想被另一个人放在了心上,现在还拿来堵她。
“所以呢?你觉得我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
方思宁的语气里染了愤懑,听来有如质问。
陈慬依旧没有抬头,声音低弱,却还平静:“属下说过,郡主不必顾忌属下。
郡主要留,属下便留。
郡主不想看着属下送命,属下就不会坐以待毙。
生死搏杀,各凭本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他略微停顿,又继续道,“若郡主要送属下离开,属下也绝无怨言。
但郡主乃金枝玉叶,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郡主若是气不过,不妨杀了属下,送一具尸体回去……”
方思宁越听越不对劲,忙将他打断:“胡说什么呢!”
他没了声音,只低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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