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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忆安听罢,却露了忧愁之色,迟疑着没有回应。
“不过呢,同样的话,我也告诉过魁夜司都尉了。”
方思宁道,“他受了重罚,还在养伤。”
“姐姐罚了他?”
秦忆安开口,满目的难以置信。
方思宁如实回答:“鞭笞三十,又在镇北军营里跪了大半日,知道的人应该不少,公主可随意访问。
说起来,也是魁夜司的不是,教的都是什么规矩?不看大夫,只自己用药,更拖长了病程。”
听完这番话,秦忆安的脸色煞白,紧抿的嘴唇亦褪去了几分鲜艳。
这副模样,方思宁见所未见。
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会有这般花容失色的时候?
莫名的快意,令方思宁噙了笑,语气愈发轻浮:“公主不必担心。
我已好好反省过了,不该罚他才是。
先前已请了大夫,用了最好的伤药,这几日渐有起色。
等养好了,我就把人给公主送去……”
“姐姐是故意的么?”
秦忆安似乎根本没听,只冷声问了一句。
“故意什么?”
方思宁一脸无辜。
“因他姓陈名慬,所以姐姐故意折磨。”
秦忆安问得直白。
方思宁笑了起来,道:“公主这话着实令人惶恐。
他既是公主送的,我宠爱还来不及,岂会故意折磨?”
诸多情绪混杂纠缠,让方思宁有了几分不清醒的任性,只由着自己继续说,“哎呀,不愧是公主中意的人,果然无可挑剔,我也喜欢得很。
要说还给公主,还真有些舍不得。
对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他在我房里护卫。
若离了他,我怕是夜里都睡不着。”
秦忆安的脸色愈发难看,“姐姐是不想放人?”
“哪儿的话,”
方思宁走近她几步,“我又不像某些人,看中什么就一定要据为己有。”
秦忆安怔了怔,呼吸略沉重了几分。
但她很快便安下了心绪,神色亦恢复了平静,道:“我会在城中住上一段日子,还望姐姐别忘了今日的话。”
秦忆安说完,告辞离开。
方思宁看着她出门上轿,神色分外冷漠。
心口,又堵了起来,闷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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