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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隐患,何其微小。
不过一个暗卫,生死都不值一提。
或许在外人看来,她不愿放还陈慬的唯一理由,不过是故意与公主争持。
上位者交锋,总要先撕扯几条微不足道的性命,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如今,秦忆安却愿纡尊降贵,低头求情。
相较之下,倒是她凭着私心,非要将人往绝路上逼。
方思宁笑了笑,道:“看来他对公主真的很重要。”
一瞬间,秦忆安的眼神里染上些许哀色。
她长睫一垂,掩下情绪,再开口时,语气是高高在上的疏离:“主仆一场,我至少想保全他的性命。”
方思宁看着她,愈发觉得自己与她真的很相像。
连心口不一这一点,都如出一辙。
“公主就那么确信魁夜司一定取得走他的性命?”
方思宁站起了身,说道,“今日之事,不论是谁授意,但拦路截杀、惊我车架,公主觉得我可会善罢甘休?”
秦忆安也站了起来:“魁夜司的都尉不同于寻常暗卫,乃是朝廷命官,若在北地有任何差池,必有人追究。”
方思宁当然知道其中利害。
若走到那一步,要么交出凶手平息事态,要么拥兵自立,公然与朝廷为敌。
如此想来,连陈敬也是算好的一颗棋子,赌的就是她羽翼未丰。
“我亲自来北地,这也是原因之一。”
秦忆安又道,“姐姐若信我,我自然会给姐姐一个交代。
也请姐姐权衡,莫要意气用事。”
方思宁无奈一笑,只觉如今的事态就好似翻花绳一般。
盘绕在指间的,是从没见过的花样,贸然动错,绳结或松散、或缠绕,终不可解。
正当气氛沉默之际,门外婢女请示道:“小姐,郡主府的人到了。”
秦忆安柔和了眉眼,道:“时候不早了,姐姐先回府吧。
至于陈慬……”
方思宁将她打断,淡然应了一声:“再说吧。”
秦忆安无可奈何。
她送方思宁出了门,临别之际,又劝了一声:“请姐姐三思。”
方思宁无话,只默然上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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