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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愧是灵均公子啊,不过一句半行亭能猜出这么多。”
晁错目光拉远,又居高斜瞥向马车里的俊颜,动了动唇齿,不发一言。
当年的国学约定犹言在耳。
然而,晁错已不是当年的晁错,他心知赶不上就是赶不上了,再努力十倍百倍,也赶不上胡裴现下远超同辈人的进度。
他一声驾后,打马而去。
胡裴看了天色,便让胡林驾车去半行亭。
城郊亭内,一身简装长衫的欧阳夫子儒雅地矗立在碧玉如丝绦的杨柳下,恬静淡然地看向从马车里下来的胡裴。
“夫子。”
胡裴坦荡荡得朝欧阳玉壶行儒生礼。
“嗯。”
欧阳玉壶见他神姿,心生喜色,背手吟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不愧为灵均。”
胡裴洒脱轻笑了声,谦虚道:“当不得夫子如此夸奖。”
欧阳玉壶招呼别扭的晁错站过来,朝胡裴笑道:“右拾遗大人以为我这徒儿如何?”
“貌刚性柔,并济而行。
盘龙卧虎,不日定能腾飞万里、虎啸山林。
夫子教出来的弟子,当是最好。”
胡裴笑傲道。
晁错敛眉。
【夸就好好夸,谁柔了?谁能柔过你?】
虽然事实摆明是赶不上胡裴,终归,他心里是不服气。
欧阳玉壶已经哈哈大笑,颔首道:“灵均还是灵均,一句夸三人,妙哉。”
他踏前半步,诚挚道:“人逢良才正座堂,来日必是庙上师。
不过区区三年间,夫子的目光还是不够准啊。”
胡裴理解他的意思。
跳过儒门大豪的欧阳世家,放弃将来可立于三公之首的太师之位,去拜师于浮世虚名的季雪康,对于儒生来讲,弊利两说。
这对于寄情于世、乐教于学的欧阳玉壶来说,胡裴踏离了他所想得一条期待线。
胡裴拱手回笑道:“儒门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夫子予以道,明人生之理,以德辅天下。
先生予以路,求仕途坦荡,以正心明神佐万民。
不论是夫子您,还是先生季雪康,皆为胡裴的良师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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