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问。
“那日二殿下来大营时,天气极冷。
殿下.体恤将士们,自己身上也只穿了武服,冻得险些病了一场。
但那位却裹着个貂皮大氅,还直言殿下身份高贵,不该与将士们一同受冷。
殿下心中爱护我等,自然听不得这话,就当场把人驳了。”
薛城闻言点了点头,以他对叶云归的了解,此事倒也不难理解。
“方才你说郡守与诸位都生过龃龉?”
薛城又问。
“那厮搜刮百姓,克扣镇北军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镇北军的军饷并不走北郡的账,他还能克扣得了?”
“薛统领有所不知,边关的州府,每个季度会循例犒军。
这犒军的物资一般都是衙门里出一半,乡绅和商会出一半。
但每次东西到了我们手里,都是被克扣过的。”
图震以往不愿计较这些,一来是因为东西本就不多,二来他们的饷银并不少,不缺这点。
但每每提起此事,他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忿。
郡守那厮躲在衙门里整日吃香的喝辣的,却要从他们这些儿郎嘴里扣食!
薛城今日与图震聊完之后,忽然有了个思路。
说白了,二殿下找不到,这郡守怎么查都是个死。
但他轻飘飘找个由头把人发落了,在皇帝面前总归没什么分量。
若他能再找出点别的烂账来,处置人的时候,就名正言顺多了。
薛城当日就着人开始查郡守,且要从头到脚一丝不漏地查!
由于事发突然,郡守根本来不及动手脚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所以不出几日就让薛城查了个底儿掉。
折子送到京城时,皇帝险些被气晕。
要说这大夏朝的贪官污吏,估计少不了。
但大部分时候,这些蛀虫的恶行不会像现在这样,事无巨细地摆在他的面前。
尤其此人还害得叶云归不知去向,皇帝看到薛城列出的那些罪状时,便觉桩桩件件都值得活剐了此人。
“北郡本就不算富庶,他一个郡守每年搜刮来的东西,能再建一个北郡城了,他这是从百姓身上搜刮了血肉,去填自己的富贵坑啊!”
皇帝怒道:“连犒军的东西他都要克扣,他难道就不想想是谁豁出命去守疆卫土,才能让他有命去花贪来的钱财?”
顾盛见他气得够呛,不住安慰:“陛下保重身体,莫要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云归的舅舅就是军中之人,所以云归素来对将士们宽厚,却没想到因此得罪了这个小人,反倒为自己惹来了这样的麻烦。”
皇帝看了薛城的折子,已经认定了叶云归是郡守挟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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