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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要带着你和阿湘。”
钟叔给商裳使了个眼色。
商裳会意,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对顾寒屿说:“这里是十万,做为路费和各种开销,找到竹姨以后另外再给你二十万。”
不是,我同意帮你了吗?你就拿钱砸我,跟老子没见过钱似的。
顾寒屿看着那张卡,哭笑不得。
阮湘看出点意思,发挥她的特长,对着顾寒屿苦求:“屿哥,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三个都没有妈妈,竹姨就像我们的妈妈一样,她失踪以后我们天天都盼着她能早点回来,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她还没一点消息,要是她在外面出事,我们就没有妈妈了。”
哥都叫上了,顾寒屿更加骑虎难下,阮湘那种可怜巴巴的表情更是令他心中一阵酸楚,不得不说,这种软磨比硬泡更让他招架不住,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戳中他心里的软肋。
言语刺激再加上酒精作用,顾寒屿到最后已经没法再提出拒绝,冷眼看着商裳,她就像个没事人,始终端坐在那里,目无下尘藐视众生,不动不摇坐如钟。
“给阮湘管钱吧,我也能少费点脑子。”
顾寒屿痛快地喝下最后一杯酒,已然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
旅途孤寂,多几个伴儿也不错,起码能有人帮他洗衣服做饭了。
看那几人欢喜的样子,顾寒屿眯缝着眼睛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又定格在商裳身上,这位始作俑者美若冰雪的脸上终于不再只有严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胸有成竹的淡定。
离开商家吊脚楼的时候,顾寒屿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远方幽暗的群山,心里叹息,自己一个心软,终究还是把千斤重担扛在了肩头,前路是明是暗、是福是祸,都是个巨大的未知数。
第二天早上,顾寒屿在旅馆前台退房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辆驴车,商家那几个人都坐在车上,钟叔赶车、商裳和阮湘坐在车斗里,阮波则站在一旁。
看到顾寒屿拖着行李箱出来,阮波跑上前麻利地把他的行李箱装在车斗里,顾寒屿坐到车上,见阮波也不上车,只是跟在车后,好奇地问:“你怎么不上来坐?”
“我两百多斤,车拉不动了。”
阮波腼腆地笑。
也是,顾寒屿打量着他,这小子壮得像小牛犊,打架时不用动手,光是身高体重的优势就能把对手压死。
山路颠簸,阮波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护在车旁,生怕商裳和他妹妹有什么闪失。
顾寒屿看着他笑,又看了看车里那两个大箱子,不用问也知道是商裳的,她就是那种出趟远门能把全部家当带在身边的类型。
要是她少带一个箱子,阮波就能坐车上了,而不是现在这样跟着车跑。
山里长大的孩子腿脚到底不一样,之前顾寒屿自己提着行李箱步行来侗寨的时候,要不是蹭农民的牛车,只怕走到天黑才能走到,阮波跟着驴车跑了好几里山路,腿不酸气不喘,像是永远都不会累。
沿途的风景早已看过几遍,顾寒屿发现不对,忙说:“唉,你们这是要直奔县城去啊?我忘记跟你们说了,我的车就停在山腰上,我准备开车去重庆。”
“啥,屿哥你也不早说,我昨晚在网上订好了飞重庆的机票,我们黎平县城有机场的。”
阮湘差点跳起来,定他们四个人机票花了好几千块钱,退机票不仅费事还要折损机票钱。
原来昨晚她找他要身份证号是这个原因,顾寒屿摊手,“我以为你们知道我有车,不然我怎么到侗寨来的,走来吗?”
“把机票退了吧。”
商裳吩咐阮湘,语气淡淡的。
阮湘只得嗯了一声,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要坐飞机,昨天兴奋了一晚上,哪知道还没看到飞机什么样就退票,真扫兴。
按着顾寒屿说的路线,钟叔赶车改道去山腰的停车场,顾寒屿看阮波穿一身运动衣裤,脚上也是运动鞋,脖子上却还戴着他常戴的银项圈,笑问:“你穿这身衣服精神多了,就是项圈有点不搭。”
“项圈是小时候家里给我戴的,奶奶说能辟邪保佑我平安,一辈子都不能摘。”
阮波任何时候都很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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