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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牛肉上火,香味已经冲得温芸嗓子发紧。
“你多久来的?”
她问。
“昨晚上。”
“怎么不敲门?”
“凌晨三点多,你应该在休息。”
所以宁愿坐在门口一整晚,也不想吵着她。
温芸剥开筷子的包装纸,一根一根挑着米粉,被热气熏着嗓子,说几句话都艰难。
再艰难,也还是想问:“你怎么突然来北京了?”
赵东沿说:“你给我打电话了,当时有点事,没接到。”
“你可以回拨给我。”
“是可以。”
赵东沿笑了下,“但我怕你有重要的话对我说,我就直接过来了。”
温芸卷起几根米粉,若无其事地往嘴里送。
“只是重要的话吗?”
她低语,“有没有可能是我,很想,很想很想见你呢。”
许久,一张纸巾递到面前。
赵东沿低声,“温芸,你别哭。”
“你别说话。”
温芸音调变了,她现在听不得这样的语气。
“是我对不住你。”
赵东沿自行认错,“我是一个自私的混蛋。
自私地想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温芸绷不住了,放下筷子,一只手盖住脸。
她很安静,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明显的情绪起伏。
但赵东沿还是看到了。
看到了顺着她指缝,缓慢淌出的两行泪。
这两行泪,像在作证他的自评。
看,你让她这么伤心,你果真是个混蛋。
这段感情的大限将至,赵东沿还是想给她一个清晰的交待。
他妈妈确实是精神病患者。
父亲的确是被妈妈砸死的。
那只红色的老式热水瓶,当时还装满了刚烧开的热水,砸在后脑上,血流一地,被开水浇灌,组织都被烫熟了。
人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给儿子做了一半的弹弓,眼睛都闭不紧。
周母发疯,又把目标瞄准在一旁哭叫的赵小北。
小北的哭声惊动邻居,不然弟弟也没了命。
“所以小北从小到大都不喝热水,再冷的天都只喝冰的。”
赵东沿顿了下,“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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