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慎明紧抿着微凉的薄唇,听见了轻叹声。
循声望去,竟是元嫱过于紧张没站稳搂住了晚秋。
晚秋爱穿白底青花的衣裳,与身着新作的黛绿色蜀锦襦裙的元嫱立于一处。
元嫱只觉得丢了丑,遮着脸躲得更远些,换来晚秋无声的调笑。
美好的不太真实。
朱慎明嘴唇微动,一个机灵,也不知是冻得还是什么。
“十弟?”
元岫唤了一声。
朱慎明思绪回笼,凝滞的眉毛间似闪过万千思绪。
“让皇嫂费心了。
只是纯贵太妃既然薨于王府,臣弟为其送葬,亦该守灵。
以于纯母妃灵前告知守岁三年。
三年之期不长不短,却也不想耽搁了良人。”
他与纯贵太妃只有血海深仇,此番话不过是一个无法反驳的托词罢了。
元岫想到了这一结果,面上不留痕迹:“我原想了个极好的姻缘,既如此,也不好为难与你。
男婚女嫁本事平常,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天寒地冻,王爷且寻暖和地方,莫要冻坏了。”
言罢,低声对身旁宫人说了声走吧。
朱慎明拜别,片刻抬头,却见元嫱依依不舍的回眸。
对视的一刻,元嫱不顾晚秋的拉扯快步到了朱慎明面前。
元岫听见了动静,没有停下步子。
只去了就近的亭子欣赏雪景。
过了半晌元嫱双目呆滞的慢慢行来。
新雨生怕摔了过去搀扶。
元嫱一双水眸渐渐聚焦,行至元岫身侧,被元岫拉着过载她身旁。
见她丢了魂儿一般,元岫凝眉:“可曾受了委屈?”
元嫱摇头,失落的叹口气:“他只说了一句话。”
元岫更是好奇:“什么?”
“他说……‘不该让王府内宅,埋没了我那红衣似火。
’”
元岫一下子都懂了。
不懂的是朱慎明。
元嫱又道:“原来他是红裙,是我挑错了。”
少女春心萌动,到底没了结果。
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长长久久的呢?
元岫摸了摸少女梳妆精致的头发:“傻姑娘,现在知道了,总好过嫁人才知所托非人的好。
若难受,一会儿咱们姐妹去畅音阁听戏解闷儿可好?”
妹妹眼圈红红的,只侧头将脑袋压在了元岫肩上片刻。
元岫不确定她是不是哭了。
只是片刻后元嫱支起身子,拉起元岫的手边闹着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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