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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倚靠窗边,似乎察觉到有注视,眸光低落,便恰好与他的视线交触一起。
刹时,彼此都敞开会心地笑。
很快,回廊几转,踏阶而上,聂玉凡来到门帘前,掀手一撩珠莹,叮咚悦耳,明晃晃的光泽,衬得俊逸容颜仿佛雪镜光幻,明耀生辉。
奚勍倚窗边,看到他缓步走近,声带关切地问:“公事忙完了?
聂玉凡点头,眼角顺势扫过案几上那柄雪刃,冰寒光泽像一道流光,划过淡静的眸底。
他笑了笑:“听莹怜说,今日让他们先行回去,自己却一个走了回来?”
提到这里,奚勍神色有些不稳,连目光都避开他的注视。
因着一股情绪,唇颤,手拢紧。
这几个月的相处,她总是平静完美到近乎不真实。
而现,聂玉凡注意到她眼中似乎多出与以往不同的东西,好像忧悒伤感,却又隐忍决绝。
是不是那层遮迷情绪的纱雾终于褪去,变得清澈净透,才可一览无余。
对啊,这个样子,其实才是真实的她……
“玉凡。”
奚勍眉心纠结下,有些话正欲开口。
聂玉凡却已提前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
奚勍心口一紧,似被硬物砸中。
听他继续道:“如果连夜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霎时抬头,那褐色眸底倒映出她惊愕的脸庞,奚勍竟不确定。
俊容上含有笑意,不知何时起,已无阴霾,犹如吸取月光的美玉,永远保持着淡淡暖润。
聂玉凡一边凝视她,一边回想彼此这段时间的相处。
从夏入秋,从硝烟战火到归于平静,她陪自己烹茶对弈,闲谈赏景,偶尔还会较较劲,相互切磋武艺,虽比上那种畅游山水的逍遥随性,却也真挚惬意。
心境,究竟是从何时改变的?
或许正是那一句“们”
吧。
他溃败不堪,几乎被仇绪搅得发疯欲狂的情况下,她却依然选择自己,即使明白到谁为所爱,她也坚持、愿意守遍体鳞伤的自己身边。
就如同现,眼神里明明充满难言的焦急,不可改变的决绝,可她没有一言不发地离开,而是这里等待,有什么话,决定亲口说出来。
其实这便证明,她一直都是意自己的,意自己的感受,虽非情爱,但有种心意,却比其它更为可贵。
止此,心中已觉满足。
“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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