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大部分人都明白一笑,继续看好戏,反倒有些人私下遗憾堵闷,不想心中的金龟婿竟被人抢了先。
祁容不理会众人反应,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只凝视满面错愕的奚勍,一时声音又如被春水洗荡过似的,说道:“娴儿,你我在冯府私下约见的事,如今也没再隐瞒的必要,怪我不好,当时太过急于见你。”
他说得光明正大,不带任何遮掩,紧接握住奚勍的手,好像羽毛一般轻轻包裹住。
情意暖流从掌心间传递,给予着莫名安定。
他表情淡静如水,也温柔如水,眼波交触时没有任何暗示,若不是奚勍心中清楚,几乎也要相信他所述的是事实。
“娴儿,这是不是真的!”
靳恒立即追问。
其实他也心存疑惑,女儿何时会跟兰玖容有过多的接触?但即使此言是假,也说明兰玖容想暗中相助。
所以他顺水推舟,让女儿尽快回答,以好洗去她的嫌疑。
不过靳恒的想法冯仪自然也会猜到,因为他始终认定奚勍就是杀死爱子的凶手,可此刻兰玖容突然插手,从中袒护,冯仪只恨靳恒私下笼络人的手段要比他高明快得多。
所以当奚勍答完“是”
后,冯仪很快发话道:“那为何衍儿出事,你会一人出现在这里?”
祁容微侧身,遮住奚勍的半边脸容,浅笑着替其回答:“冯大人不知,当时我与娴儿正在隔院……”
似提到不妥处,他清音顿了下,嘴角却露出几许暧昧深味,从而让人不难得知,暗叹两人还真是胆大,在别人府上的就……
掌心里传来细微刺痛,祁容斜眸睨去,见奚勍双颊正因忍怒而涨得通红,以致外人看去还以为她是因此事被揭穿,正感到羞赧不堪。
奚勍当然清楚祁容是故意顿声使人误会,这下可好,等事情传开,她名誉全毁,日后也不用发愁这辈子会嫁给谁了。
祁容朝她眨眨眼,表情看去有些可恶,似乎再说‘很好,就是要你这种反应’,随即才冲冯仪继续道:“之后我们听到隔院书房传来响动,靳小姐不等我阻止,就追出去察看情况。”
“可是,当时我明明看清是她……”
铁六指着奚勍,话到一半,却见祁容一双朦缈的眸投来,微微半合下,好似凝聚起一股欲人窒息的致命压力,以致他话咔喉咙,无法再说下去。
“你确定,看得很清楚吗?”
祁容转过来问他,这刻眉角含笑,白衣衬托下笑容若水一样纯净无害,让铁六几以为方才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是……”
他喏喏答道,不知为何,语调里竟少了几分底气。
祁容微笑盯着他:“那你说说,靳小姐是用什么伤的冯公子,嗯?”
太过清和的嗓音中,隐约含有一丝哄诱味道。
铁六愣了愣,不禁回想着当时情景,最后指向奚勍左手执有的雪刃,断续道:“就,就是那把……”
祁容雅眉斜挑,悠悠一问:“就是这把武器吗?”
铁六点头应道,没缘由,他就是不敢同那双眼对上。
唇角笑意很自然地转成冷嗤,但祁容却态度温和地对冯仪和其他人道:“之前兰某有稍加留意,冯公子耳鼻出血,嘴唇发紫,一切症状可见是中毒所致。”
四周议论声起,而祁容平心静态道:“未免兰某妄下定论,冯大人可请药师来亲作诊判。”
同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祁容已手脱袖,速度快得惊奇,从奚勍那把雪刃上飞闪而过,就见纤长细白的指尖上绽裂开一大道血口,血液顿如红色蜡泪般从指尖蜿蜒流下。
“……”
奚勍一惊,压不住焦急心疼,急要上前为他包扎。
岂料被祁容阻止,轻描淡写道:“娴儿,这点小伤,无碍。”
冯仪他们也被祁容此举一惊,只听他浅笑道:“既然说冯公子是被利刃杀害,那兰某愿以自身性命作担保,证明武器上无毒。
而实际导致冯公子最终丧命的,是地上这些不起眼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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