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风季黧坐在榻上,盈盈笑道:“怎么,他现在谈生意,竟连你这个护从都不带在身边了?”
池晔抿动唇。
风季黧没去看他,抬起玉指,细细端详指上的艳红蔻丹,神色显得惬意自然,话语却像软刺一样磨慢地扎人肺腑:“你作为他的贴身护从,现在却连主子的行踪都不清不楚,如果让这尊贵血脉受个意外损伤,你以为爹爹跟‘那人’,能饶恕得了你么?”
池晔急忙垂首:“是属下失职。”
不过就算对方如此提醒威吓自己,他也不能说出祁容去见奚勍的事。
风季黧瞧他听尽,很快转笑道:“当然了,如果他真想单独行事,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
只不过……”
眼角一瞥,忽如尖锐狞爪逼去,使人不寒而栗:“上次坠崖之事,你该怎么说?!”
池晔猛然一惊,单膝跪地。
风季黧耸肩冷冷道:“此事既已汇报到爹爹那里,你们以为我就不会知道么?”
池晔斟酌后回答:“事出意外,主上的行动也令我们出乎意料。”
“意外?”
风季黧皱眉,“什么意外?”
池晔一惊,看来她只知祁容坠崖的事,其它还未知晓,心下略一思索,快速答着:“攻袭夜殇门那日,不晓他们早有防范,其主率领众人及时赶到。
于是主上便命我等停手,可当时雨大路泞,山崖半边突然松塌,等我赶回时,主上就已经……”
风季黧不动声色地听完,继而勾扬嘴角。
这番话乍一听平常,可细想之后就觉其中漏洞百出,显然,对方无非是想刻意隐瞒着什么。
半晌,风季黧才深深看池晔一眼,似讥似赞道:“好,说得真是好……不愧是他一直留在身边的人啊。”
随之玉臂一挥,她假笑:“还不快起来,他都不曾怪罪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池晔这才恭谨起身。
接着风季黧从罗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朝他递去,“等他回来,亲自过目便是。”
“是。”
池晔接过。
既然祁容此刻不在,继续留下也是无趣,风季黧遂起身,出屋离去。
夜静如水,一抹婀娜倩影在月光下徐徐行走。
风季黧虽跟池晔说先行离府,但刚跨出府厅,就返身往后院方向走去。
没多大功夫,就在马厩处看到一个熟悉而略微佝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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