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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物。”
两个字从她齿缝间磨出,眉扬着凛然神采。
然后下一瞬。
“娘亲——!”
那一棒,犹如晴天霹雳。
少妇挡在女孩身前,头顶鲜血滴溅,终再无法支撑那残弱不堪的身体,直直倒在地上。
奚勍瞳孔一阵紧缩,不远处,女孩扑地痛喊的声音,那眼神里的惊惧、慌乱,以及怕失去的情感……一切,猛地在奚勍眼中定格住,深藏心底的某处伤疤仿佛又被人硬生生扒开,流淌出浓稠的血液。
她慢慢抬起头,望定了手拿木棒的邹子飞,呼出的气息即刻化成致命冰寒,似乎能将周围景物顷刻间冻结。
拾起木枝,奚勍注入内力,一线掷去,准确无误地刺入邹子飞腿腹,就听他一声大吼哀叫,手捂伤口痛跌在地上,而声音却在下一刻嘎然而止。
奚勍身影快如掣电,转眼来到邹子飞跟前,她抽出袖中银白小刀,稳稳对准对方的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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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的青丝还在空中四散飘舞,缭乱中,邹子飞对上一双冰寒彻骨的摄魂雪眸,冷极美极,轻易便能将人心深深震撼住。
刀抵喉咙,他身体若木一动也不敢动,张大嘴巴直瞅向对方。
奚勍微微眯起眼,投射出一股令人屏息的肃杀之气,持匕小手在光照下白皙剔透,却也危险至极。
她稍稍一用力,尖锐刀尖便触及肌肤,一道血痕清晰显现在脖颈处。
邹子飞被吓得觫然,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女孩压制住,心惊下浑身冒出一团冷汗,忙求饶道:“她……她偷了我们府上画卷,我只是听从老爷命令行事,所以有什么事你不要乱来啊!”
奚勍竖眉冷哼:“将婢女私下毒打,便是你们老爷的吩咐吗?”
被这一问,邹子飞显得哑口无言,而脖上的疼痛感愈加明晰,嘴里情不自禁吐出一串字:“我保证,下次我绝不会乱来了!
请你饶过我,饶过我!”
奚勍拧紧眉,原本她只想教训一下这几个人,不料对方却趁她不注意时打伤了少妇,那一幕,勾起她儿时的记忆,纵使日月如梭,也依旧沉重痛彻,所以她才控制不住,把做来防身之用的小刀指向对方。
想起现下情况,她眼底逼人的寒光渐渐黯退,却未收回手中利刃,冷声警告他:“今后若再让我看见你这些恶行,定不会饶你!”
同时目光瞥向身后二人,寒眸刺骨,令他们一阵微颤。
邹子飞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见颈下匕首慢慢远离自己,才悄然松口气,正要起身时,右脸上却血光乍现,传来一阵**辣的痛。
奚勍也不由愣住。
女孩手握剪刀,趁邹子飞不备狠狠划破他的右脸,那道血淋刀疤仿佛被注入极深的怨毒仇恨,刻印上面,鲜明而狰狞,永世都无法磨灭。
或许因为紧张,她脸色通红,急喘着气,然那目光依旧死狠狠地盯向对方。
邹子飞捂住半边脸,却是怒不敢言,今日栽在一个蒙面女孩面前,已是狼狈不堪,丢尽颜面,所以他速速带领其余两人,灰溜逃之。
女孩望向他们的背影,乌黑瞳眸流动深深不甘与积怨,剪刀在不觉间从手心里掉落,直到身后一声低喃,才唤回她的神智。
“琴……儿。”
残布血衣,少妇倒在地上。
“娘亲!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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