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又那时候出了名的能吃辣,他经常吃的那个摊的阿姨给他烫串儿的时候都会多搁点辣酱。
后来袁小又胃弄出了毛病,硬是将辣椒什么的全给戒了。
他想我这么年轻,可不能以后身体遭罪,于是同学聚会的时候一口酒也不喝,说自己一喝酒就起疹子,打针的时候都不敢擦酒精,天知道他那班里女生极端嫉妒的好皮肤,连蚊子虰都不见疙瘩。
索性连辣椒也再也没碰过。
刚开始那段时间特别难熬,和朋友吃火锅的时候馋到不行,也只敢拿筷子往辣油里面蘸一点然后用舌头舔一舔解馋。
时间久了倒也没太大感觉了,每天吃的东西都是照着养生食谱上来,这些年肉没见长,倒也一直健健康康连感冒也很少得。
袁小又告诉自己,日子还久,一定要惜命。
安景生瞧着袁小又吃的差不多,买了单说你住哪儿我送你。
袁小又说了地点,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面。
天色刚刚暗起来,商场的橱窗灯光大亮,街上的人大多行色匆匆,低着头却有着明确的目的地,不需向前看也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
袁小又突然有了些伤感。
他想这么长时间明明我一直计算着自己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却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
安景生开了音响,有男声唱这世间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袁小又转过头看专心开车的男人,街边的光束跳跃在安景生的脸上,鲜活生动,高高的鼻梁可以看得出来细微地翕动,眼睛直视前方,脸上平静无波。
袁小又突然羡慕起有这样坚定表情的安景生,似乎自己一直渴望着能以这样的脸面对世界,结果自己能给的,却只有一次次掩饰的微笑。
安景生将车停在袁小又楼下,从车后座拿过一只袋子,掏出昨晚便放在那里的手套说不知道这个手套是怎么戴的。
袁小又接过戴右手的那只,说看我打这么多次球还不知道我是哪只手握杆么。
戴上试了试,皮质轻软,大小也正合适,想了想又摘下来,轻声道了谢。
安景生笑了,说以后戴这个打球一定更能体现你的水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袁小又笑了一下,想想还是说,其实不一定好的。
这种高档的皮质手套,戴着打球的确稳定性能增加很多,可是太易磨损,可是我自己又一定不会舍得也没有钱去再买一只,到时候我打球的水准只会降低。
安景生一脸茫然,袁小又想了想,打比方说比如你叫菲尔普斯脱了鲨鱼皮游泳,看他还能不能游得这么快。
安景生揉他的脑袋,说你这等着我呢,大不了以后你的手套由我提供。
袁小又赶忙打断他,说别我半点这意思也没,我天天上班都得打球,又不像你们是偶尔玩的,你要真一直送这手套给我戴还不得亏死。
我就是觉得没机会戴有点可惜。
安景生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只是又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袁小又解了安全带,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说下周再见了,谢谢你的排骨。
安景生挑着眉,故意打岔说你哪里知道我身上是排骨还是肌肉。
袁小又呿了一声,说我是只记得今天那排骨特好吃。
手套不谢?
先谢排骨。
我这人目前还在温饱线上挣扎,饱暖才能思□,你多请我吃几顿好的我才能想得起来你那些奢侈品。
安景生说手机拿来。
袁小又不明所以,乖乖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安景生将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说就这么定了,以后有空我再找你一起吃饭。
说完把手机还给他,便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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