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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即便连夜赶路,也没有聂芙特的船队借着尼罗河航行的速度快。
汇合的时候,聂芙特已经等了他们两天有余,拉姆瑟斯很高兴看着妹妹完好无损,觉得这不愧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聪明血缘,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哟,竟然没事啊,聂芙特?”
聂芙特高昂着头:“是呢,让哥哥你失望了吧。
我不但没事,还抓到了个刺客呢?”
巫博泰舒被捆在船舱底部,和刚捞的新鲜的尼罗河鲫鱼们待在一起,卫兵把他提上来的时候,他浑身散发出一阵恶臭的鱼腥味儿。
但是只凭他一头红发和那条蜈蚣样的沙发,就令人并不陌生,赛那沙眯着眼打脸他:“是你?”
巫博泰舒精神恹恹,他至今不能接受自己落在一个女人手上,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也不怕死,对着赛那沙的问话只是冷笑道:“是我,真可惜我没死在沙漠里。”
是他们太不小心,在阿肯娜媚冒着生命危险颠覆了情势的情况下,竟然还有条漏网之鱼,这足以令男人们羞愧,赛那沙眼里有怒火在烧,让巫博泰舒反而越发得意,这个西台的臭小子想做法老?那是嫌命太长了。
巫博泰舒想对着赛那沙“啐”
上一口,念头刚起,就被赛那沙用剑柄打偏了头,两颗带血的牙齿落在甲板上,赛那沙吩咐西德哈勒:“别让他逃了,也别让他死,这是遏制霍姆海布的把柄。”
有了巫博泰舒在手,赛那沙也没有更轻松,如果只是一个人证就能解决的问题,那埃及法老未免太好当了。
他面临的是好几座大山,后宫有个大权在握、利欲熏心的老妇;朝中有个掌握兵权、急功近利的大将;而可以和法老分庭抗礼的神庙势力,赛那沙目前完全没有把握。
他现在能够争取的是九位高官里有限的几位,以及自己未来的妻子,享有阴阳和谐统治权的埃及皇妃,甚至于他的法老之名也是从这个女人那里得到的。
现在他们已经在临近底比斯最大的佩鲁纳港口处,他必须要和这个美丽聪慧的女子、这段艰难奇险的路程以及这份不能宣诸于口的感情说再见,然后拾起他的所有责任和荣耀,走进底比斯,去迎接他的命运。
尼罗河上的船川流不息,但是赛那沙的心,在他定定注视阿肯娜媚的一刻,几乎快要停止,直到一声巨响唤醒了他。
是一艘从上埃及迎面而来的平底驳船,船身上的图案注明这是来自阿斯旺的采石场,这艘船足有成年男人百步那么长,上面捆绑着一根利剑一般的方尖石碑,巨响就是这艘船发出来的。
原来是捆绑方尖石碑的其中一根粗麻绳索意外断了,石碑失去平衡的绑缚力道,开始往一侧倾斜,戳坏了一只帆,竟带着整条船开始慢慢打转。
水手们急得到处奔走,有个站在船首的人正拿着一个长浆不停地试探水深,因为越来越靠近码头,只能靠这样的方式不让船只搁浅。
但恐怖的是,那个造成驳船打转的方尖石碑,却正往一行人所在的孟斐斯军船而来。
就算现在跳水求生,驳船和军船相撞也会造成巨大的损失,赛那沙二话不说,脱了衣服便跳进了水里。
旁人还以为他是逃命,阿肯娜媚惊讶地捂住嘴,扒着船舷去看,他果然是朝着那艘驳船游了过去。
赛那沙是红河的子民,在尼罗河不泛滥的时候,红河只会比尼罗河更加的狂涌怒号,赛那沙在起伏的波浪里如鱼得水,开始到处摸索着那根断了的绳索的影子,拉姆瑟斯见状,也毫不犹豫地下了水,周围有几个胆大的水手也去给他们帮忙。
很快赛那沙就在水下找到了那根断掉的绳索,他细细一摸就心里有了底,这还是被人故意用利器割断的。
现在的形势也不容他多想,赛那沙嘴里咬着那根麻绳,一个鱼跃就攀上了那条驳船,手脚灵活得爬上船只的桅杆,在拉姆瑟斯的帮助下将绳子紧紧地系到桅杆上,止住了方尖石碑的进一步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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