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冒风险,”
桑顿掸了掸烟灰:“利物浦的货源更稳定。”
乔尼插嘴:“你可不能拿马尔巴勒工厂开玩笑,这可是米尔顿最大最好的厂子,但要是成本降不下来,工人要加薪怎么办?罢工一旦超过四周,你的现金流就会被截断。”
桑顿似乎早有成算:“我的周薪比别的厂子高2先令,还让他们的肺不被绒毛塞满,如果这还不满足,那么要么留下,要么……”
他意识到周围还坐着小姐,硬生生把“滚”
字咽了下来:“要么离开,我可以从爱尔兰弄来更廉价的劳动力。”
即便卡尔多年来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他也极少在生意场上看到如此强硬的人,罢工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工厂主一般都会采取敷衍、拖延的方式。
而他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让桑顿从一无所有变得家财万贯,在同行竞争激烈的米尔顿挣出一份家业来。
不管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梅是没有兴趣听下去了,她生硬地站起来:“各位,夜深了,恕我先告辞了。
卡尔、桑顿先生,乔尼先生,夜黑雪路难走,家里已经给你们安排了二楼客房,你们可以选择明天一早回饭店。”
说完,她行了礼就打算离开,但是面上并没有让人宾至如归的表情,但鲍伯叫住了她:“梅,明早纽兰会来接你吗?”
梅疑惑地看着他:“是的,明天我们要一起去明戈特外婆家。”
鲍伯出奇不意地表示:“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可你没有写信说你要去明戈特大宅拜访!”
梅不悦地提醒:“就算你是她的外甥,也不能不请自来……”
鲍伯好像就是要和梅对着干:“外婆是纽约最随心所欲的人,她会喜欢我给她的惊喜!”
梅看鲍伯坚持,也不打算再理会他,她甚至觉得自己今天和他说的话已经太多了。
“随便你,”
梅的脸有些疲倦:“纽兰明天上午九点会来接我。”
鲍伯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梅挽着玛丽匆匆离去的背影,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只招呼管家将客人带到客房去好好安顿。
但是卡尔却故意落在了众人后面,见人已
走远,他倚着楼梯扶手转身问鲍伯:“梅这些年来越来越老成,但是她才22岁,未免太古板了,我看连那些嫁不出去的老小姐也没她讲究。”
鲍伯却只能苦笑:“这都是我的错。”
第二天,雪停初霁,天空分外晴朗,客人们用过早饭后准备告辞,而纽兰来得也非常巧。
梅一身要出门的装束,里边是束带的紧身长裙,即便是披上了厚实的毛皮斗篷,也不难看出那一寸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身。
她看到纽兰十分高兴地迎上去,任未婚夫握住自己的手炙热地亲吻了手背,然后红着脸开始慢慢地扣鹿皮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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