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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怕你喝多了胃疼。”
许氏见他吃出了自己的好意,深觉夫妻两人还是心连心的,一时间心里也是极软的。
平阳侯喝了两口粥,也觉胃里舒服许多:“娶妻娶贤,我这是家有贤妻万事足。”
许氏听得这一句却又想起傅修齐的那些个话,才消的气不免又起来了,一张笑着的脸也沉了下去:“哦,侯爷也觉得我这算是贤妻?”
平阳侯听着这声气不对,只得开口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许氏也不说话,只拿眼往身边的白嬷嬷处扫了一眼。
平阳侯只得也看白嬷嬷,冷着声:“可是有人在夫人跟前胡闹了?”
白嬷嬷得了话,这才大着胆子将傅修齐那些个气人的话重复了一回,还有些太过分的,她便瞧着许氏的脸色,含糊着过去了。
白嬷嬷说罢,许氏便已先摔了帕子,气得几乎便要垂泪:“家里是短他吃了,还是短他穿了,竟是叫他这样说我!
我自问自己这么多年来也是尽了心的,再没有亏待过他,不过是叫人拿了些东西,竟就被他这做儿子的指着脸骂!”
说着,她只觉得悲从中来,拿着帕子按住眼角,又气又恨:“再说了,我做这事又不是为了别人,我还不是为了侯爷您.......他一个小孩家拿着拿东西又有什么用?左右都是一家子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侯爷这当家的好了,咱们一家子才能好啊……现在,我这做嫡母的叫他这样指着脸骂,真是再没脸活了。”
说实在的,平阳侯听着白嬷嬷重复的那些话,心里其实也是暗暗肯定了傅修齐的话,也觉得许氏这让人偷偷摸摸翻东西的行为不大好——这年头,儿子几乎就是父母私产,打死了也不用赔命的那种,儿子的东西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亲爹的。
按平阳侯的想法,想要就直说好了,傅修齐做儿子的难道敢忤逆,敢不给?偏许氏这妇道人家见识短浅,非得偷偷摸摸的来,反倒先落了下乘,没理说话了.......
不过,事已至此,当着许氏的面儿,平阳侯还是先骂一声:“这个孽障!”
骂完了,他又伸手搂着许氏哭得颤颤的香肩,压低声音安慰她:“我知你受了委屈,只是这会儿,我才把那治黄之策交上去,多的是人盯着,咱们家里再不能闹出什么事来.......”
说着,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许氏的后背,把嘴贴着她的耳朵,似有无限的柔情与蜜意,“这样,今儿晚上,我服侍夫人,我替那孽子给夫人赔罪.......”
许氏被平阳侯这样柔声细语的哄着,身子早便软了下来,眼泪也不掉了,红着脸啐他:“你,你怎么整日里就想这些个事?!”
虽是叫平阳侯哄得软了心、消了气,可许氏终究有些意难平,想着改日若是得空进宫可得与许贵妃这个姐姐好好说一说。
如今宫中无后,许贵妃总理后宫之事,膝下又有皇长子。
这许贵妃真要为难起傅修齐,那还不是几句话的功夫?
这么想着,许氏倒是觉得心里那口气算是没了,一时儿心平气和起来,这就推着平阳侯去净室沐浴了。
平阳侯府正房里,许氏与平阳侯夫妻两人自是一番恩爱,而傅修齐此时却独自一人在屋里,埋案疾书。
他原本还对滚水坝记忆模糊,结果被许氏和平阳侯这夫妻两个恶心了一通,气得好似打通了任督六脉,一时间简直是思绪如狂,记忆潮涌,什么减水坝、滚水坝的全都想起了。
所以,他准备熬个夜,好好的把这治黄之策从头写起。
人果然少不了鸡汤,毒鸡汤也有利于奋斗。
反正,在许夫人和平阳侯给熬的毒鸡汤的激励下,傅修齐简直下笔如有神,这就把自己脑子里关于治理黄河的策论写完了。
他写的这策论里面不仅只是简单的“束水冲沙法”
的理念,还特意在“束水冲沙法”
的基础上提出了遥堤、缕堤、格堤、月堤等,深入浅出的写出了具体方针:用缕堤收缩河道,约束水流,用水势冲去河道底部沉积的淤泥;用遥堤在黄河上分出沉砂池和蓄洪区,在低洼地段修滚水坝,归流导入主河道..........
傅修齐写的认真,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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