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紧紧抱着裴玄霜,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连带从她口中溢出的鲜血都变了颜色。
“酒里有毒?”
虽是不敢相信,但谢浔飞快想通了这个事实,“玄霜,你喝的酒里下了毒是不是?”
忍着彻骨的剧痛,裴玄霜凄然张口:“断肠散。”
她含笑摇了摇头,“无药可救。”
谢浔双臂一颤。
心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血腥气翻涌至喉头,他颤巍巍地质问:“你既知道那酒里有断肠散,为何要喝?”
裴玄霜闻言一笑:“你说呢?”
谢浔面上一白,良久无言。
她还是想死。
还是不肯留在他身边。
她恨他。
“你不是恨我吗?”
谢浔绝望咆哮,“你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喝了?啊?!”
“你死不了的。”
裴玄霜无比淡定地道,“他不让。”
谢浔一愣,缓缓转头看向李沛桓。
“桓儿,是你!”
李沛桓显然如坐针毡,双手紧攥着龙袍,面上倒是冰冷从容:“舅父,你别怪我。”
他的表情不容置喙,“有她在,你永远糊涂着,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我忘了?”
谢浔怒不可遏,“该给你的太平天下,我没有给你吗?”
李沛桓猛地攥紧龙椅:“舅父若真想给外甥一个太平天下,就不该让北夷败而未亡!”
他抬手将奄奄一息的裴玄霜一指,“都是因为她,全是因为她!
舅父,恕外甥留不得她!”
“好……好……真是我的好外甥!”
谢浔咬牙冷笑,转过脸,一把抱起裴玄霜:“你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裴玄霜不由得又呕出两口血:“不、不必了。”
她软绵绵道,“我……愿意如此……”
谢浔浑身失力,险些跪在地上。
“你就舍得?”
他不忍地问。
“舍得。”
她残忍地答。
谢浔抱着裴玄霜愣了许久,直至从她嘴角渗出的血打湿了他的衣袖,方才跳上下属牵来的马匹,奔向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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